周云深早不是当年那个爱恨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少年了,这些年的审判长生活,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算计人心。 谁教他的? 许繁星恨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兜兜转转,重活一回,她又陷入周云深的圈套,再逃不掉。 周云深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起身站到许繁星面前:“如果芯片安在你身上,很痛的。 许繁星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周云深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好像对待易碎的玻璃。 许繁星看不
她没告诉周云深,这句话是她的时代一本名叫《自私的基因》中写的。
书中说人性的本能与天性就是自私,所以最伟大的爱,就是用自我的利他性战胜基因的自私本能后的爱。
当时她对着周云深承诺时,是真的觉得自己能做到。
现在,她不想付出真心任人践踏,她想为了自己活一回。
许繁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想到刚才研究员的话,只觉得无奈。
这戒指上安了定位器,周云深胸口上的芯片是接收器。
只要两人相距超过五米,接收器接收不到信号,就会放电。
周云深刚才就是被电到昏迷的。
许繁星想摘下戒指,却被告知戒指上绑定了她的生物信息,如果检测不到她的心跳和体温等生物信息,也会放电,所以不能摘下。
许繁星一阵无奈。
何必呢?
爱能画地为牢,让相爱的人心甘情愿的困守其中。
可两颗相离的心,再怎么绑在一起,也不会相爱的。
…….
周云深睡得并不安稳。
他恍惚中回到了小时候。
周云深被毛巾塞住嘴,绑在沙发上无法动弹。
有人来敲门。
他听到母亲开门的声音,说:“两个人,没有被感染。”
“孩子在睡觉。”
似乎有人探头看了一眼,接着又被母亲的央求吸引走目光。
“孩子还在长身体,能不能多给点,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新鲜的肉和菜了!”
那人指责:“肉哪有那么好弄,我们只有这点土豆,要给一栋楼的人分,你爱要不要!”
“要,要!谢谢您!谢谢!”
周云深刚把毛巾吐出来,喊道:“等——”
门关上了。
他的话被隔绝在房间中,再传不出去。
母亲拿着两个土豆和几只能量剂,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哭喊到:
“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爸爸,你就这么想把你爸交出去是不是!”
他的头被打偏,嘴角流出鲜血。
卧室内的声音一顿,又更凶猛的叫喊起来,甚至传来挠门的声音。
母亲赶紧跪下来,将他嘴角的血擦去。
“不行,不行,不能让建云闻到血腥味,他已经很饿了,不能刺激他。”
两颗土豆滚落在地,周云深看着它们,说:
“妈妈,我想吃土豆。”
“你吃什么土豆!你爸爸两个月都没吃饭了,他最爱吃土豆了,你还跟他抢吃的?”母亲一脸阴狠地吼他。
不是的。
爸爸虽然严肃,但是会教他用刀,用弹弓,会陪他玩,让自己坐在他肩膀上飞,卧室里那个浑身青紫,瞳孔发白,只知道叫喊,看他如同看一块肉一样的东西,是丧尸,不是爸爸。
周云深抱住妈妈,眼角带泪:“妈妈,他是丧尸,不是我爸爸。”
母亲狠狠把他推开,骂道:“别叫我妈妈!要不是建云想要孩子,我才不会生你呢!你个白眼狼!他是饿了,才这样的,吃饱了就好了……你——”
母亲将土豆捡起,站起身,神色冰冷:“你别想跟他抢吃的!”
周云深被妈妈推倒在地,心如死灰地看着她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厨房响起母亲愉悦的歌声。
周云深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无声哭泣,任由眼泪滑落脸颊,突然发觉,自己对许繁星的偏执与执拗,与母亲何其相似。
母亲因为一己之念将丧尸化的父亲困在家中,任由他如何饿,如何抓狂也不放他离开,害怕他走了,死在军队的枪下。宁愿他痛苦的活着,也不愿他死。
他把许繁星困在身边,任由她恨他,怨他,也不放她离开。
周云深皱眉,不,不对!
他与许繁星的误会是可以说开的!
他们之间还有余地!他相信,许繁星一定能原谅他,再重新爱上他!
周云深猛地睁开眼,看见许繁星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他一下神色舒缓,笑着说:“繁星,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第27章
许繁星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她神色淡淡,看着戒指,不说话。
周云深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犹豫道:“戒指,你不喜欢?”
许繁星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是不是早想到,我会对你心软?”。
周云深脸色不变:“怎么这样说?”
“你明明可以把放电的芯片安在戒指上,可是你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它会放电,你却等到它放电后才告诉我;
你明明可以让戒指永远不能摘下,偏偏把戒指上安装了生物识别,逼我不忍心将它摘下…..”
许繁星看着他,字字句句,声声质问。
“你赌我心软,赌我不会看你去死。”
周云深对上她悲悯的眼神,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
许繁星刚刚才想明白。
为什么周云深用可以摘下的戒指来控制她,而不用能放电的芯片。
看似主动权在她手上,可实际上,周云深算准了许繁星不舍得。
周云深早不是当年那个爱恨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少年了,这些年的审判长生活,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算计人心。
谁教他的?
许繁星恨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兜兜转转,重活一回,她又陷入周云深的圈套,再逃不掉。
周云深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起身站到许繁星面前:“如果芯片安在你身上,很痛的。”
许繁星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周云深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好像对待易碎的玻璃。
许繁星看不懂。
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看懂过周云深。
“之前的事,对不起。”
周云深揽她入怀。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我会做给你看。”
他眼眸阴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许繁星的手垂在两侧,没有回抱,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审判长办公室。
周云深坐在中间的黑色办公桌后,看着光脑,手指轻点,像是在思考什么。
许繁星坐在一侧的小办公桌后,对着光脑发呆。
手上的戒指反射着微光,她看着心烦,干脆把手缩进袖子里。
该死的戒指。
自从带上这个戒指,她不得不与周云深同进同出,跟在周云深身后,倒是真像个助理。
可她是套着卿以安壳子的许繁星。
卿以安每日跟在他身后,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她不是!
她看见周云深那张脸就厌烦。
许繁星目光撇向周云深。
周云深正好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温柔的看过来,问到:“无聊了吗?我还有一点工作,马上就结束。”
许繁星不想搭理他,将目光收回。
她后悔为什么看见周云深被电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