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森挑了下眉,“公主今晚宠幸的是哪个?洛桑?”苏德的脸色更冷了。纳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扯谎、撒娇,厚着脸皮在公主跟前打转。今晚本来轮不到他,他却说自己心口不舒服,骗得公主把他叫到跟前关心询问,这才留在了公主房中。”苏德没忍住吐槽,说得咬牙切齿。纳森并不关心他们在公主跟前争宠的恩怨,“他什么时候进去的,进去多久了?”苏德皱着眉头,“没多久。”
清昼平铺直叙,道出了萧颂声向月神的祈愿。
萧持盈说不清,心里该是个什么情绪。
可能她觉得有点儿欣慰,她以为萧颂声会始终依赖她,她也因此放心不下妹妹,直到眼下得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萧颂声做过那样一件事,一件大事。
可是她也觉得心疼,她知道,萧颂声是个胆子很小的孩子,掉进水中、去往未知的世界,她孤身一人,该有多么害怕啊。
“至于后来的萧颂声……”
清昼的嗓音不轻不重。
萧持盈问:“她还好吗?”
“仪仗队遇袭的消息传回了梁国,她已经知道了。”
若是如此,是不会很好了。
虽然和新来的萧颂声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是萧颂声的性格过于鲜明,她很清楚,得知她遇袭,萧颂声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带了一队人马,正在赶往草原的路上。”
清昼的话,正好印证了萧持盈的猜测。
她皱起了眉头。
“你妹妹来了?”闵犽歪过头。
“嗯。”
“那正好,”闵犽笑起来,“我送你过去和她碰面,让她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萧持盈没有说话。
闵犽又踹了箱子一脚,“我打算后天走,等到时候,我再把教主这个身份还给你。”
虽然他很没礼貌,但是清昼并不生气,点了点头,“好。”
就这么说定了,闵犽开开心心地要把箱子重新盖上,示意清昼,“躺下去啊。”
清昼没有动。
闵犽并不在意这样会不会砸到他的脑袋,反正撞到了疼了,他自己就会躺下了。
要是砸死了……
那望月教就死了个教主,大不了再换一个嘛!
闵犽非常愉快地替他们做好了打算。
直到萧持盈开口:“等一下。”
闵犽的动作立马停住了。
他扶着箱盖看向她,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还有什么事吗,姐姐。”
萧持盈没有看他,对清昼道:“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教主的帮忙。”
不必多言,清昼已是了然,“我明白。”
闵犽觉得他们两个是不是太有默契了一点?他不太高兴,手指搭在木箱子上,不耐烦地敲击了两下。
·
另一边。
二公主的住处。
纳森往里走,半道上,被身形壮硕的英俊男子拦了下来。
纳森知道他,二公主的男宠苏德。
二公主和寻常女子不同,她虽然已经成亲,但是与驸马感情淡薄,换句话说,两个人各玩各的。
她住在桑吉城,身边养着许多男宠,其中,苏德是陪她最久的那个,并且身兼数职,平时他若不是在床上服侍二公主,那就是在院中守护她的安危。
“我来见公主。”纳森道。
苏德却只是冷着一张脸,语调阴阳怪气,“公主这会儿忙着呢,没工夫见你。”
纳森挑了下眉,“公主今晚宠幸的是哪个?洛桑?”
苏德的脸色更冷了。
纳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扯谎、撒娇,厚着脸皮在公主跟前打转。今晚本来轮不到他,他却说自己心口不舒服,骗得公主把他叫到跟前关心询问,这才留在了公主房中。”苏德没忍住吐槽,说得咬牙切齿。
纳森并不关心他们在公主跟前争宠的恩怨,“他什么时候进去的,进去多久了?”
苏德皱着眉头,“没多久。”
又嘲讽道:“就他那身子骨,弱得要死,根本满足不了公主,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他哪一点。”
身子骨弱的话,那就应该快结束了?
纳森的目光投向灯光摇晃的房屋。
黑夜之中,烛灯悠悠地亮了起来。
“结束了,”苏德冷冷开口,“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是个废物。”
纳森多看了他一眼。
屋中灯光更亮堂了些,纳森跟着苏德走到门外时,听见都兰的嗓音,显然慵懒,又有些淡淡的意味,“你该回去了。”
洛桑带着哭腔:“再、再让我试一次吧,公主,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舒服的。好不好,公主?”
接着是黏黏糊糊的声响,是洛桑讨好地亲吻二公主。
苏德脸色阴沉,扬起了声音,“公主,纳森要见您。”
“什么事情?”都兰漫不经心地问。
苏德接上话头,“有关梁国的公主。”
暧昧的响动这才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门开了。
都兰披着外衣,头发随意散在肩上,肌肤上留着些许亲昵后留下的吻痕。
她懒洋洋地挑了眉梢,看向纳森,“你从西支城过来,有什么关于公主的情报?”
纳森回答:“那位公主就在这里。”
“什么?”
“月庙里的松萝姑娘,就是来自梁国的昭仁公主。”
都兰蹙眉,“当真?”
“我亲眼见过昭仁公主,她很貌美,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样子。那天在月庙,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已经可以肯定。”
都兰不语。
“巧的是,昭仁公主身边有个侍女,名字就叫松萝。我听小荷说,那位姑娘在教医术,还会绣花。如果真是西支城的寻常姑娘,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昭仁公主。”
都兰打量了他一个来回,心中如明镜,开门见山地问:“特意来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和聪明人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
纳森低头行礼,“如果我能帮助二公主成为西夏女帝,希望二公主可以赦免我的罪行,准许我回到桑吉城。”
顿了顿,他抬起头,“为了表示我的忠心,我还有另外一个线索提供给公主。”
“说来听听。”
“现在月庙里的那位教主,并不是真正的教主,”纳森一字一顿,“他是乌勒闵犽。”
一听这个名字,都兰饶有兴致地扬起了眉,“那个小疯子跑来桑吉城做什么?”
“他是为了昭仁公主来的,昭仁公主救过他的命。”
“来报恩?”
“不是,他来当狗。”
都兰:?
众所周知,乌勒闵犽是个十足的疯子,他活着的目的是挑起天下的纷争,拉着所有人去死。
尤其是铁鲁达,对此更是一清二楚。
可是自从乌勒闵犽在昭仁公主的帐中待过一段时间,再出来的时候,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再杀人、惹事,而是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学怎么做披风!
天哪,乌勒闵犽!做披风!
纳森见过一次,毛骨悚然。
晃扎也觉得恐怖,他还壮着胆子去问过:“犽哥,你不是说要毁灭天下吗?”
乌勒闵犽淡定地把手里料子翻了个面,“那种小事往后放放,我现在忙得很。”
忙着做披风。
忙着做昭仁公主的狗。
“乌勒闵犽装扮成教主,是为了保护昭仁公主,等过几日,他就会带着昭仁公主离开,”纳森道,“我愿意协助公主,戳穿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公主既能杀了乌勒闵犽为太子报仇,又能抓住昭仁公主带回去面见皇上。这两件功劳,足以使公主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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