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唤自己妧妧,谢姝宁装作愣神了片刻,眼里顿时浮起水雾,却又倔强着不肯落下泪来。见她如此,萧越也感觉心里酸酸涩涩,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谢姝宁就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些许哭腔“当年你不告而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瞧她哭得厉害,萧越只能耐心哄着,心里愧疚之意更胜,“是朕不好,妧妧不哭了……”谢姝宁哭到最后都乏了力,萧越只能将她抱到床榻上,待哄得她沉沉睡去,才对苏元德道
谢姝宁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青叶听到响动,立刻走了进来。见谢姝宁身上痕迹交错,青叶心疼得不行。
瞧见青叶的面色便想到昨晚萧越那荒唐的索取,谢姝宁有些脸热。青叶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道
“陛下特地吩咐了您今日不必去给皇后请安。”
心下虽感叹萧越还有些良心,谢姝宁却摇摇头
“规矩不可不遵,快些为我梳妆吧。”
梳洗完毕,谢姝宁在青叶的搀扶下来到凤仪宫,殿内已经落坐了不少妃嫔,见她前来纷纷打量着她。谢姝宁向崔皇后恭恭敬敬行了礼,崔皇后微笑着颔首,示意她入座。
谢姝宁坐下不久,越淑妃姗姗来迟,她一袭粉衣,一张脸又小又尖,偏那双眼睛向上勾着,透露出些许妩媚。她冷着一张俏脸,
“妾来迟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崔皇后并未过多与她计较,只是扫视了一圈,敲打了新入宫的妃嫔几句,就令身边的婢女端上来几只精巧的木匣子分给众人,谢姝宁也分到一只,里面是一对成色不错的白玉耳坠。
众人纷纷谢恩,一时气氛还算融洽,不知谁提了一嘴
“妾听闻,禧贵人和许常在是表姐妹呢,竟能一同入宫,还真是有缘分,真真叫人羡慕了去。”
谢姝宁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蓝衣妃子,长得虽说也是清秀可人,可放在这后宫就有些失了颜色。越淑妃立刻冷笑着搭腔,
“林荣华有何好羡慕的,禧贵人如此得陛下青睐,到时候只怕是早早忘了这姐妹情深了。”
这话说的讽刺,许静意眼底暗光划过,才缓缓开口
“淑妃娘娘说笑了,妾与宁姐姐感情深厚,若是宁姐姐能够得宠,妾也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许是看不上许静意这伪善做派,越淑妃讥讽开口
“本宫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常在插嘴吗?“
她刻意加重了常在二字,许静意脸色一白,忙看向谢姝宁。谢姝宁正小口咬着糕点,皇后娘娘这里的糕点自是比家里好吃些。林荣华见谢姝宁还有心思吃糕点,不禁加重了些语气
“禧贵人如今刚入宫,就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显然,林荣华是受了谁的指使,今日专门来挑她的刺。谢姝宁掐碎糕点,用帕子擦了擦手,才慢悠悠开口
“妹妹不懂林荣华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昨日劳累,一时犯了困,并未听到姐姐们的谈话,怎么就是不将姐姐们放在眼里了呢?”
这个新来的禧贵人行事竟然如此狂妄,众妃都惊了惊。越淑妃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她本想借林荣华的手给这个禧贵人立立规矩,没想到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越淑妃拨弄着指甲,冷笑道
“想来禧贵人刚入宫,有些规矩还不太明白,本宫陪着皇上时间久,也不介意亲自教教你。”
“来人!给本宫掌嘴!”
崔皇后坐在上位,蹙着眉打断,眼里满是不悦。
“越淑妃,本宫还在这呢……”
见皇后真的动了气,越淑妃才悻悻地收了手,一双美眸连瞪了谢姝宁好几眼,皇后又将目光移向谢姝宁
“禧贵人,这件事毕竟是因你而起,你便回去抄宫规十遍,静静心吧。”
……
从凤仪宫出来,青叶有些担忧
“今日那越淑妃怕是已经记恨您了,这可怎么办啊。”
谢姝宁却笑着宽慰
“就算今日不记恨,过两日也定会记恨,倒不如让自己少受些气。”
青叶急得想跺脚,怪不得夫人千般不愿娘娘入宫,她家娘娘行事确实有些太…唉…
可谢姝宁却有自己的考量,她深知后宫的一切自然逃不过萧越的眼睛,若是今日憋屈地受了越淑妃这气,那便与萧越印象中胆大妄为的许妧有些不符了。
果不其然,苏元德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上报给皇上时,萧越无奈笑了笑
“她倒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苏元德,去通报一声,朕今日陪禧贵人用午膳。”
萧越踏入棠梨轩时,谢姝宁正在苦着脸抄写宫规,他上前将人圈在怀里,蹭了蹭谢姝宁的发顶
“不是吩咐过,让你不用去请安了吗?”
谢姝宁笔尖一顿,仰头去碰萧越的鼻尖,狡黠一笑
“知道陛下心疼妾,可妾也不想落人口舌呀。”
想起她在凤仪宫那番话,萧越失笑
“这下怕是难了。”
见他有意打趣自己,谢姝宁别过头,装作不爱搭理他的模样。
“妧妧,过来用膳了。”
听见他唤自己妧妧,谢姝宁装作愣神了片刻,眼里顿时浮起水雾,却又倔强着不肯落下泪来。
见她如此,萧越也感觉心里酸酸涩涩,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谢姝宁就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些许哭腔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瞧她哭得厉害,萧越只能耐心哄着,心里愧疚之意更胜,
“是朕不好,妧妧不哭了……”
谢姝宁哭到最后都乏了力,萧越只能将她抱到床榻上,待哄得她沉沉睡去,才对苏元德道
“吩咐御膳房温着碗虾仁粥,待她醒了再呈上来。对了,还有雪梨汤,一齐送来吧。”
苏元德一一应下,心中却不免掀起波涛骇浪,看来陛下对禧贵人是真真上了心。
陛下在棠梨轩用膳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宫,越淑妃狠狠砸了些名贵的瓷器,还觉得不解气,
“贱人,对本宫如此不敬,陛下竟还宠着她。”
婢女忙为她递上一盏茶润润喉
“娘娘何必因她动怒,左右不过算个新奇玩意儿,陛下过几日就腻了,哪里比得上与娘娘的情分。”
显然婢女的话让越淑妃十分舒心,她抿了口茶水,
“你说的倒也不错,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狂妄到几时。”
兰渠殿内,兰妃正哄着大公主萧云霓喝药,婢女递上糖块,有些幸灾乐祸
“听闻越淑妃因为禧贵人砸了殿内不少东西呢。”
听见越淑妃三字,兰妃的表情骤然冷下来,她的霓儿如此病弱,与她越琴儿定脱不了干系。
大公主抬起苍白的小脸,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
“母妃,禧贵人是谁呀,她人好不好?”
兰妃宠溺地喂了她一块糖块,解释道
“禧贵人是新入宫的,霓儿自然是并未见过她,虽然母妃觉得她是个有趣儿的人,可霓儿也不能过多与她接触。”
大公主恹恹地垂下头,心里却想着如何才能见禧贵人一面。
消息传入瑶花馆时,已经偏迟了。观雪刚说完,许静意便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力道重得观雪胳膊都渗了血,许久许静意缓过神来,瞧见观雪疼的冒了泪花,这才歉疚道
“一时失了神,快下去上药吧。”
观雪忙不迭退了下去,她家娘娘自从来了京城,就变得愈发喜怒不定,瞧着总让人有些通体生寒。
待谢姝宁醒来时,已至日暮。青叶端来一碗温热的虾仁粥,眉眼间都是喜悦
“陛下对娘娘真是极好的。”
谢姝宁不搭话,萧越如今对她好,主要是因为谢姝宁曾经救过他,可一直靠着回忆的爱又如何能长久,一旦萧越发现她并不像他所期待的那般良善单纯,便是她失宠之日。
谢姝宁要的是萧越明知她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却仍旧为她沉沦,给她递刀。
天色已晚,苏元德提醒道
“陛下,该翻牌子了。”
“不必,朕待会去瞧瞧禧贵人。”
不一会,苏元德突然进来道喜
“陛下大喜,刚刚玉芙宫来报,江嫔娘娘今日用了晚膳呕吐不止,请了太医过去一瞧,竟然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
萧越子嗣单薄,本该欣喜若狂,谁想脑海里总浮现某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模样,妧妧若是知道了,怕又要伤心了。
可江嫔有喜,他总是要去瞧瞧的。
“摆驾玉芙宫。”
江嫔此刻坐在屋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贴身婢女
“本宫真的有喜了?”
“是啊,娘娘如今可要好好养胎,争取诞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呢。”
江嫔高兴地落了泪,她家世不显,本就不受宠,陛下来她宫内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可她偏偏就有这样的好运气。
“陛下驾到。”
玉芙宫内宫人妃嫔稀稀拉拉跪了一地,萧越眼神示意玉芙宫的婢女将江嫔扶起
“你如今有孕,就不必行礼了。”
江嫔柔柔一笑
“多谢陛下体谅,妾定会好好安胎的。”
萧越颔首,沉着脸吩咐给江嫔看诊的太医
“陈太医,给朕好好看顾江嫔这胎,如若有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陈太医诚惶诚恐,揩了一把虚汗
“回陛下,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萧越陪着江嫔回屋内坐下,江嫔满心都是怀孕,拉着萧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关孩子的事,萧越耐着性子听了许久,这才起身离开
“天色不早,朕先回了,你好好歇息。”
萧越离开的步伐很快,江嫔张了张嘴,却再没说出什么。
“摆驾棠梨轩。”
却见棠梨轩的灯已经熄了,青叶出来恭恭敬敬行了礼,有些惶恐道
“陛下恕罪,娘娘刚刚歇下,奴婢这便去唤醒……”
“不必了,你家娘娘下午…情绪如何?”
“回陛下,娘娘醒来后喝了一碗虾仁粥,而后就一直在抄写宫规,一言未发。”
话音刚落,萧越垂下眼,宫内的消息向来传的很快,江嫔有孕之事妧妧必定是知晓了,她在生朕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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