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子儿。”苏黎,“你们两个,逛了半天,怎么什么都不买啊?别跟我客气,随便买。”连翘,“多谢姑娘,我吃穿都不缺,没什么需要的。”闷葫芦鬼使神差地拿起一个拨浪鼓。连翘挤兑道,“多大的人了,还玩拨浪鼓。”闷葫芦回过神来,要放下拨浪鼓,被苏黎在空中挡住了手。在苏黎看来,三个大子儿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浪费口舌,“给他付钱。”“是……”连翘悻悻道。
彼时,闷葫芦的脑海里,只有梦中那个雍容华贵又慈祥可亲的女子,叫他凌儿的画面。
他只不过是个刺客,没读过书,不认识太多字,只能看懂简单的任务书而已,现下,就跟着感觉,提笔写了一个‘凌’字。
他感觉,那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大概叫他是这个字。
闷葫芦虽然不认得太多字,但是,写出来的字,却是霸气隽秀,力透纸背,十分的好看。
老道眼眸半眯,盯着‘凌’字看了须臾,又抬眸看看闷葫芦,咂摸了几下嘴,五官拧成了一团,
“公子的面相,和这个字,不符啊,真是奇了怪了……”
彼时,连翘的心,蓦然一紧:
闷葫芦带着人皮面具呢,长相和字,的确对不上。难道,这老道,真的有点东西吗?
老道拧着重重的眉头,思忖半晌,才开口,
“公子从面相上看,平平无奇,并非大富大贵之相,可是,这个‘凌’字,乃腾空之意,只有龙,才能腾空。
公子并非池中物,遇到风雨便成龙,乃是帝王之兆啊!”
说罢,老道跪地,冲他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响头。
连翘心中十分不畅然:
这算命的,收了大钱,什么都敢胡咧咧,还磕上头了。
他一个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刺客,怎么可能是帝王啊?
早知道,就让他先算,我后算了!
连翘想到这里,转头对苏黎道,
“姑娘,我们走吧,这人是骗子!”
苏黎迈步就走,在她心中,这些算命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骗子,不过,都是为了讨生活,凭本事靠嘴吃饭而已,懒得揭穿他们罢了。
不曾想,苏黎又被老道拦住了,“姑娘,你还没测呢。”
苏黎淡笑,“呵呵,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测~”
老道还想说什么,可是,闷葫芦给他甩过来一个眼神杀,就如同一把利刃,插入了他的心房。
老道遍体生寒,不敢再言语了,闪到了一边,让开了一条道路。
闷葫芦跟在苏黎的后面,对于老道的话,他波澜不惊,也没往心里去:
自己从小过着刀尖舔血的刺客生活,过了今日没明日,卑微的还不如一条长虫,哪里能是龙?
如今,能解开身体里的七月半之毒,以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别无所求了。
苏黎在一个玩具摊前面驻足,随手拿起了一只拨浪鼓,摇晃了两下。
拨浪鼓的响声传到了闷葫芦的耳朵里,让他心房为之一颤,眼底有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难道,我梦里的那个女子,是她吗?
不会,年龄对不上!
冥冥之中,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我那么小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吧?
苏黎摇晃着拨浪鼓,唇角挂笑,心里想着,再有几个月,小耗子就出生了,给他买个玩具,转头对连翘道,
“付钱~”
“是。”连翘应了一声,问商贩,“多少钱?”
“三个大子儿。”
苏黎,“你们两个,逛了半天,怎么什么都不买啊?别跟我客气,随便买。”
连翘,“多谢姑娘,我吃穿都不缺,没什么需要的。”
闷葫芦鬼使神差地拿起一个拨浪鼓。
连翘挤兑道,“多大的人了,还玩拨浪鼓。”
闷葫芦回过神来,要放下拨浪鼓,被苏黎在空中挡住了手。
在苏黎看来,三个大子儿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浪费口舌,
“给他付钱。”
“是……”连翘悻悻道。
不曾想,闷葫芦却把拨浪鼓放下了,摊主怎么塞给他,他都不要了,眼看气氛变得很僵。
苏黎转向摊主,
“他不要就不要吧,钱不用退了。”
三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苏黎又说道,“咱们吃了晚饭再回去,你们两个想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连翘一脸为难,“可是,姑娘,宫门快下钥了。”
苏黎不以为意,“呵呵,那又如何?我看谁敢把我关外面?走,天香楼吃大餐去~”
三个人在酒楼用完大餐,再回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早就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但是,宫门却没有锁。
苏黎洋洋得意,“看见没有,太后还没回宫,谁敢锁门啊~”
苏黎把打包回来的烧鸡喂给了苏河,一边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顶儿,一边想主意,怎么才能把表哥捞出来。
思来想去,人是摄政王下令抓的,也只能由他来放,换别人,肯定是行不通。
“连翘,给我找张红纸来~”
“是,姑娘。”
苏黎执笔,在红纸上写了两行小字‘千年王八,万年龟’,而后,折吧折吧,折出了一个平安符的样子,眼神坚毅,充满了信念感:
嗯!这就是我给摄政王在护国寺求来的平安符了!
苏黎提了灯笼,星夜去清凉殿给澹台煜送礼,被小石头告知,
“摄政王外出,未归。”
苏黎嘴角一抽:
难道,那宫门,是给澹台煜留的?
“他去哪里了?怎么不带上你?”
“奴才不知。”
苏黎坐下来等,小石头热情地奉茶,端糕点。
苏黎打开茶杯看了看,“摄政王平日里就喝这么浓的茶吗?”
“是。”
浓tຊ茶最伤肾,他都中毒许久了,还喝这玩意,真是个不怕死的。
“以后,少放茶叶,摄政王身子骨不适合饮用浓茶,且晚膳后就不能再饮了。”
“是。”
“呵呵,小酥梨,这么关心我呢?”
澹台煜人未到,清脆疏朗声音先到了客厅,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浓烈热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苏黎立即站起身来问道。
“自然是忙公务。”澹台煜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苏黎笑脸相迎,煞有介事地道,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诚心躲着我呢。”
澹台煜笑道,
“我究竟做了什么,给了你我会躲着你的错觉?”
苏黎与之对视,拿腔拿调,
“我表哥打断了你大侄子的双腿,私以为,你怕我来说情,你夹在中间为难,就躲了。”
澹台煜说得很坦然,
“那有何为难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秉公办理就好了。”
苏黎来了底气,义正辞严道,
“摄政王说得好,既然是国有国法,那请问摄政王是依据哪条律法,审也不审,就把身负爵位之人下大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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