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紧紧看向身边的人。墨璟晔安静地躺在那儿,虽然高烧已退,但依然在昏睡,陡然松了口气。 梦中她被凶恶至极的野兽追击,墨璟晔明明已经逃脱,却为了回来救她,被野兽的利爪拍下万丈深渊。 那心悸几乎窒息的感觉,让她即使醒来也挥之不去。 东方天际发白,一直未曾进食的云裳,望向那条勉强可以供人爬上去的树藤。 再看虚弱的墨璟晔,满腹皆是无可奈何。 目光再次落
液体肆意流淌,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云裳的双眼。
墨璟晔忍着的一口气,终于脱离木桩,顺着云裳的搀扶向她身侧趴了下去。
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势,比墨璟晔先前所受严重得多。
云裳当真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墨璟晔的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的气息微弱,挣扎着开口,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怀中……有俞嘉留给我的伤药,还有止血的药丸……”
云裳如梦初醒,俯下身在墨璟晔的怀中仔细地翻找着。她的手指颤抖着,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终于找到了那瓶伤药和止血药丸。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药瓶和药丸,放在墨璟晔的眼前。
墨璟晔微微点头,示意她给自己服下。云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措。
丸药口服,粉末外用。
云裳逼迫自己沉着冷静,撕开自己的裙摆内衬。
如今救人要紧,顾不得那鹅黄色的裙衬是自己的贴身衣物了。
药粉均匀地铺在布条上,轻轻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云裳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药粉,真的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
眼含期盼的云裳见伤口果然渐渐止住了血,欣喜得不由眼眶发热,几欲落下泪来。
再去看俯趴着的墨璟晔因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已经昏睡了过去。
天色暗下来,坑内更是视线不明。云裳摸了摸他的额头,俨然有了发烧的势头。
匆匆替他穿盖好衣服,可林间夜晚的森寒之气越来越浓。
云裳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他身边。
紧张的情绪一旦松懈,疲惫加倍地袭来。
云裳昏昏沉沉,几乎就要睡着。
忽听他喃喃呓语:“冷,好冷……姐姐,我好冷……”
云裳惊醒过来,顿时睡意全无。
伸手再去探他脸颊,果然烧得更加厉害。
动一下就疼得紧紧皱眉,墨璟晔难耐地轻哼出声,像一只可怜无助的小兽。
“我在这儿,姐姐在呢!”云裳心头软软的,轻轻安抚着他。
墨璟晔梦中似乎更为痛楚,清醒时不肯表露出的软弱,在此刻再也无法隐藏。
“疼,真的好疼……”
墨璟晔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洇湿,云裳抬手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蓦地,墨璟晔伸出滚烫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墨璟晔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微弱,也让她的心莫名的难过。
“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句话顿时让云裳心如刀绞,泪珠儿滚滚而下,云裳轻轻摇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看不到自己摇头。
吸了吸鼻子,冷静地哽咽道:“不会,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你的命还要留着,留给我的孩子报仇。”
最后一个字说完,云裳终是伤心难抑地痛哭出声。
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本该平静安宁的一生。你都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你凭什么就这样死了……
第30章 乖,咽下去
天光破晓,云裳猛地惊醒坐起,犹如从万丈深渊中挣脱出来一样。目光紧紧看向身边的人。墨璟晔安静地躺在那儿,虽然高烧已退,但依然在昏睡,陡然松了口气。
梦中她被凶恶至极的野兽追击,墨璟晔明明已经逃脱,却为了回来救她,被野兽的利爪拍下万丈深渊。
那心悸几乎窒息的感觉,让她即使醒来也挥之不去。
东方天际发白,一直未曾进食的云裳,望向那条勉强可以供人爬上去的树藤。
再看虚弱的墨璟晔,满腹皆是无可奈何。
目光再次落在墨璟晔打的那只早就死透的野兔上,一抹决绝划过眼底!
征战沙场多年的人,对血腥味尤为敏感,墨璟晔拧眉悠悠转醒过来,借着晨曦光景只看见一纤瘦狼狈的背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正费力地撕扯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墨璟晔的头脑恢复清明,知道蹲在那里的人是云裳无疑。
云裳听见他醒来,手中动作一顿,继而慢慢转过身来。
墨璟晔见了她此刻可怜可爱的模样,心头先是一惊,可很快就忍耐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哈哈哈……真是万幸,此刻并非夜深人静,否则你这副模样,恐怕真要吓得tຊ人魂飞魄散了。”
云裳瞪着他,眼中既有愤怒又有羞涩,她抬手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汗珠,却不料手背上的野兔鲜血又抹得满脸都是。
这一幕既好笑又滑稽,让人忍俊不禁,哪里还有半分恐怖的气息。
“我就不该管你,任你自生自灭才好。”云裳嘴上虽如此说,可马上扭过头,手上动作继续。
那兔子好肥,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
云裳记得墨璟晔腰上是别着一把匕首的,如今这匕首正派上用场。
虽然手法生疏,但毕竟是屠夫家的娘子,也曾见过两回孟大郎是如何给猪开膛破肚的。
墨璟晔撑起身子靠在坑底,看着小女人倔强又局部的背影,又想到昨***竟不管不顾跳下来……
心口的暖意犹如湖中投入石子的涟漪那般,一圈圈荡开,又一圈圈漾来……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想摆脱我,为何还要不顾自己地跳下来救我?”墨璟晔清亮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期许,他想要的答案很简单,但他也知道,依二人此时的关系来看,那个答案遥不可及。
云裳充耳未闻,只是把稍显齐整比较软嫩的兔肉割下来,走回他面前,冷着脸递给他,说:“吃吧,没有火,只能学野人茹毛饮血了。你流了很多血,不想死的话就将就吃一些,也好恢复体力。”
墨璟晔没有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云裳的身材本就瘦削,又因为近日来的变故,一直没有好好地用过膳食。
没有睡好的眼睑有些微浮肿,劳累过度下,深陷眼眶的那对美丽眸子显得愈发的大。
就连原本微微凸起的小腹,都不甚明显了,显得腰身空荡荡的,更加惹人怜爱。
云裳见他不说话,只瞧着自己,只好又说:“怎么?养尊处优的墨公子吃不进去这样粗糙甚至血腥的东西吗?还是怕我下毒,毒死你?”
小女人还妄想学人家用激将法!
墨璟晔勾唇一笑,磊落从容地从她手中接过那还带着血迹的兔肉,张口便咬,目光带着戏谑挑衅一般地直盯着云裳看。
云裳眼看着那块兔肉进了他的口中,唇上沾了血,大快朵颐嚼得生香。
不禁胃里犯呕,险些吐出来。
墨璟晔被她微蹙眉头的小表情,逗得不禁一笑。
有兔肉已经算是很好了,要知道在与敌军的追逐战中,好几次水断粮绝。沙漠中连颗野草都找不到,只能碰运气逮几只沙鼠用来充饥。
那才是真正的茹毛饮血,连一只鼠尾都不浪费,尽数吞下。
生兔肉在他嘴里倒像是珍馐美味,嚼个不停。
云裳看他吃完了一块,忍下强烈的恶心感,小声问:“还要吗?还多的是。”
墨璟晔点头,云裳反身又割了一块回来。
见这小子表情玩味,貌似很享受她对这兔子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
赌气地丢给他,嘟囔道:“吃吧,吃饱了我们快想办法上去。”
墨璟晔接过那块肉,抬眼看她,问:“你怎么不吃?莫非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习惯这茹毛饮血的东西?还是嫌弃这兔子肉粗鄙血腥啊?”
云裳哪里敢吃这血淋淋的东西?
可面上却不肯服软,目光不自在地投向别处,嘴硬道:“我吃过了,剩下的才给你的。”
墨璟晔暗自好笑,却也不戳破,只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啃咬咀嚼那兔肉。
看他嚼得慢条斯理,丝毫不觉难受的模样,云裳都要怀疑那兔肉果真有那么好吃吗?
墨璟晔嚼着嚼着,突然面色一变,极为痛苦地闭上了眼。
云裳一惊,上前拉住他还未问出口,就被墨璟晔突地扯住,拉进怀里。
云裳惊得张开嘴,话还未说出口,墨璟晔已经附身吻了下来。
美眸蓦地圆睁,她又惊又怒,心中急念一闪:这个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胡来,羞辱与她。
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由他的唇舌过渡到自己口中软烂已成肉糜的生兔肉。
云裳本能的反抗推拒,却换来墨璟晔不可违抗的偏执。
温热的舌尖抵着那些碎肉,直到她咽喉边缘,她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墨璟晔却抽身而退,但是手却捏紧了她的下巴她,轻声下令:“乖,咽下去……如果不想死的话。”
云裳被他霸道冷厉的语气吓了一跳,墨璟晔弯唇坏笑,又向她唇边凑去,低声警告:“要不,我再帮帮姐姐?”
云裳哪里敢让他再进犯自己?吓得她心口一滞咽喉一紧,那团碎肉便咽了下去。
墨璟晔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他所钟爱的女子,不仅仅要能够与他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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