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一把拉住了芙蕊的手,道:“哎呀,不是夫人,是刘侍卫回来了!” 芙蕊收回自己被拉住的手,默默回过身去,拿起矮榻上的衣服继续折叠,语气中不见半分波澜:“想来是老爷派他出去办的事办成了,所以便回来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苍蓝急得都快跳起来了,“我们身处后院,知
都着急出城呢!”回话的公子稍稍解释几句,便又背着包袱往前头跑。
小二听闻了消息,高兴地跑进了客栈:“公子,这城门可算是松懈了,您今日可归家了!”
话刚说完,小二转念一想,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呢,等刘正一走,客栈可就没有客人了,没有客人就没有进项,到时东家回来可怎么交代啊!
刘正手上的筷子没停,摇了摇头,道:“不急,我且还得留几日。现下着急出城的人多,难免造成车马人相堵的场面,人一多就容易出乱子,等人少了,我再出城。”
小二心中一喜,既是不着急出城,那就还可多赚几日房费。这般作想间,本是愁容的面上都变得高兴了起来。
到得第二日,刘正正在用早饭,外出同人闲聊的小二跑了进来,说:“公子,您猜怎么着,昨日着急出城门的人多,一个推搡间,就闹开了,倒了不少人。今日要不是刘大人发话,限制出城的人数,恐怕还是那副乱糟糟的场面呢。”
“而且昨日推搡的人群中,还有一位世家小姐呢。那位世家小姐本是想赶着能出城的机会尽快回京州的,结果马匹受了惊,突然往前狂奔起来,后幸得身边护卫斩断马绳,车厢拖地,这才堪堪止住了惊险。要说,那位世家小姐也是倒霉,非得选这时候出城,自己个撞伤了不说,还受了惊吓,又得拖好几日才能回京州了。”
“你不是说这刘大人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官吗?”刘正已经用完了早饭,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继续道:“既是好官,怎会料不到一旦城门开启,人群蜂拥的场面。若是早做准备,后头的这些乱子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家中财物刚刚被窃,这位刘大人一时顾不上、想不周全也未可知。”
好赖话刘正一人全给说了,小二便是想反驳,也没话好说。
“我吃完了,先上楼了。”
小二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嘟囔道:“我也没说错什么话啊,公子怎得一大清早说话就呛人呢。”
不过也怨不得小二要委屈,刘正早上心中是有些不快的。
按理,只要是百姓,那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世人总要分出各个不同的头衔和身份来,好彰显自身的不同。
若不是那位世家小姐出了事,恐怕这乱糟糟的出城管都不会有人来管。
眼下刘大人提出了限制出城的人数,刘正要想出城,怕是又要耽搁上好几日了。
东州每日里进进出出的人并不少。瓜果商贩早上将货物运进城,午时就要出城,那就占掉一部分出城人的名额。若是有临时来东州一趟,只为办事的,事情办完,当日能走的也定会当日就离开。
如此一来,实际上能出城的名额少之又少。
在东州城里,每耽搁上一日,他被赵王的人找到的风险也就更大。
刘正怎能不着恼。
又过了三日,城门处总算是没那么乱了,刘正退了房,牵着马排到了出城之人的队伍中。
经历了一番检查,守城的官兵才算是放了人。
一直被困在那客栈里,许久未见广阔的天地,乍然见了外头大片大片的空地,刘正倏然生出不知该往何处去的念头来。
稍稍整顿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包袱,脚踩蹬子上了马,沿着乾州的方向tຊ去了。
抵达乾州时,已是九月末,国丧期即将结束。
刘正消失了许久,突有一日在府中见到人,下头不知情的小厮丫鬟不由地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言语传来传去,传到后头,越来越不像话。
庆春院。
芙蕊正在整理夫人的薄衣,准备收到箱笼里去。
夫人不在屋中,去看了三小姐和四少爷。
折叠衣物间,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人,是苍蓝:“芙蕊,芙蕊!”
“我在这,”芙蕊手里拿着一件衣裳还未来得及叠,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怎么着急忙慌的?夫人呢?你不是同夫人去了三小姐和四少爷处吗?”
“难不成,是夫人那出了事?”芙蕊急忙将手中的衣裳往旁边的矮榻上一扔,就要跑出去。
苍蓝一把拉住了芙蕊的手,道:“哎呀,不是夫人,是刘侍卫回来了!”
芙蕊收回自己被拉住的手,默默回过身去,拿起矮榻上的衣服继续折叠,语气中不见半分波澜:“想来是老爷派他出去办的事办成了,所以便回来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苍蓝急得都快跳起来了,“我们身处后院,知晓事情要比前院的人晚些。若不是适才夫人派我去小厨房看看给三小姐和四少爷的羹做好没,我还不知刘侍卫此趟出去这么久,除了老爷吩咐的事,还与人议了亲!”
芙蕊手上的动作一滞,眉头微微蹙起:“苍蓝,你我俱知刘侍卫此趟出府,是得了老爷的吩咐,既是得了吩咐,又怎会不经通报的贸然出去议亲。那些不过是风言风语罢了,你怎得也能同他们一起当真。你如今说话做事可是越发的没谱了!”
苍蓝快步走到芙蕊身边:“芙蕊,我这也是为你着急,你说这刘侍卫回来了,怎得也不来寻你。反而我今日都还是听了下面的人才知晓刘侍卫回来了。这风言风语也不是一日形成的,想来传了好几日了。”
“他为何要来寻我?我与刘侍卫一没说媒、二无成婚,他一老爷身边的侍卫再怎么说也不该直接来这后院夫人的院子里寻一婢女。若是被他人发现了,满院的唾沫星子都可淹死我。苍蓝,女子独活在世,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芙蕊一字一句,苍蓝才觉自己的话语里颇为有些不妥。
她整张脸都红了,臊得慌。
左右张望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道:“你与刘侍卫情投意合,为何他就不来求娶了你呢?”
“那秦先生对你也有意,为何不来求娶了你呢?”芙蕊反问道。
苍蓝嗫嚅着说不出话,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他,他,他…我不知。”
“是了,你不知的事,我也不知。人生于世,只有自己个的心思最是知晓,旁人的心思最是难懂。苍蓝,我的胆子很小,冒险的事我绝不会主动去做,若是没有实打实的成算,那这到眼前的机会我就是让给别人,也是无妨的。”
芙蕊将叠好的一件衣物放进了箱子里,笑着对苍蓝道:“不过多谢你跑来与我说这些。外头的风言风语,多半是有失偏颇的。你快些回夫人那去吧,再晚些,估计就该受到责罚了。”
“那,那我晚些再来寻你。”苍蓝有些愧疚,一步三回头。
“快去吧,只是刘侍卫回来了而已,于我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芙蕊道。
待苍蓝走后,芙蕊叠了又叠的衣物才开始显出她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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