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遇到周夫人了。 南奚在周家见识遍了权富圈的内幕,移民的十有八九是债务窟窿填不上了,各种渠道转移出境,保住多少是多少。 “北航集团出大乱子了,周夫人知道吗?”区一把手的太太亲自端着果盘,摆在周夫人手边,“分公司总经理强奸未遂,那小姑娘刚烈,砸破了他脑袋,家属要求判刑,后来又按照正当防卫处理,双方和解。据说是周公子出面了,小姑娘什么来头不晓得。 南奚眼皮止不住地狂跳,她下意识瞟了一眼周夫人。
南奚默默听。
感慨贵圈真乱。
王董事长出轨养小老婆,小老婆又养小白脸,怀了情夫的孩子,扣在王董事长头上,堂堂大企业老总被小狐狸精玩得溜溜转,自然是圈内的笑料。
“哎?周家和叶家今年该抱孙子了吧,我记得二位公子的年纪不小了。”
周夫人淡定吃糕点,“叶太太眼光高,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不稀罕。”
叶太太尴尬了,“有周家在,叶家算什么大户呢,周夫人太取笑我了。”
周夫人只吃了半块,丢在碟子里,含了清水漱口,“我看到柏南亲自去华家的吊唁礼上香了,我们周家也去了,柏南是大忙人,他可没工夫打招呼。”
“是柏南礼数不周…”叶太太有些下不来台。
那两位太太是人精,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位去洗手间,一位去后厨催菜,心照不宣躲了。
“周夫人,柏南的性子你不了解,我一提结婚,他上午一个样儿,下午又一个样儿,我也被他放鸽子了。我和他夸了很多次禧儿,他听不进去。你不信,我马上打给他。”
叶太太明白周夫人憋着火了,认为是叶家耍周家,叶柏南毕竟是晚辈,他不肯见面,周夫人不至于迁怒叶家,所以这通电话开了免提公放。
南奚拿着筷子,一声不吭吃水晶糕。
叶柏南在航空基地,有嗡嗡的机器滚轴的噪音,叶太太说明来意,他回了一句,“我同意见。”
“你同意了?”
叶柏南嗯了声,“同意。”
周夫人眼神意味深长,“叶太太,你没相中禧儿不妨直说,柏南这不是同意见吗?你推三阻四拦着干什么。”
叶太太百口莫辩,气得骂叶柏南,“你一天没个准儿!上星期告诉我以事业为重,暂时不谈婚论嫁,今天又变卦了,我怎么和周夫人相处?”
叶柏南情绪出奇得稳定,整个人不疾不徐,“我周六有空。”
一拳打在棉花上,叶太太噎得无奈,气冲冲挂了电话。
挂断不久,叶柏南又回拨过来。
“在什么地方。”
叶太太一怔,“你现在能来?”
叶柏南依然是有条不紊的语气,“周伯母在,女方在吗。”
南奚咬着筷子头,望向手机。
“在。”叶太太说,“徽园。”
“我四十分钟到。”
第26章徐京延来了
叶太太挂了电话还觉得稀奇,“柏南竟然转性子了。”
周夫人是女人,异常的敏感,一语道破,“禧儿,你们私下见过了?”
她抿唇,“叶先生给学校捐了一栋图书馆,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
“他捐你们学校?”叶太太更稀奇了。
叶柏南和徐京延在商场明争暗斗的较量,周、叶两家是不知情的,南奚没多嘴。
“我们学校在政法大学对面,同学经常过去吃食堂,老师也交换听课,叶先生可能和我们校长有交情。”
叶太太恍然大悟,“那是你们有缘分了。”
“柏南真会吊胃口啊,一向是女方拒绝男方,叶家的大公子清高,拖了禧儿一周了,连我家怀康都没这么劳累我,从名园到华家的葬礼,再到徽园,我见他一面太困难。”
叶太太自知理亏,赔笑倒茶,“是柏南不懂规矩。”
那两位太太十分钟后返回包厢,顺便带回一位上海口音的太太,上海太太一进门,连同椅子一起搂住周夫人,“韵宁!”
周夫人的名字是李韵宁,自从跟周淮康嫁到北方,几乎没人叫她韵宁了,全部尊称周夫人了。
她扭过头,先是一愣,“文芝!”
文芝激动得合不拢嘴,“长远勿见,我老想念侬个!”
南奚挪出椅子放在文芝后面,自己站到一旁。
从对话中了解,文芝的丈夫套现了六个亿移民澳洲了,这次她回来是变卖北方的房产,月底也去澳洲。
徽园有小叔子的股份,所以特意来一趟。
结果遇到周夫人了。
南奚在周家见识遍了权富圈的内幕,移民的十有八九是债务窟窿填不上了,各种渠道转移出境,保住多少是多少。
“北航集团出大乱子了,周夫人知道吗?”区一把手的太太亲自端着果盘,摆在周夫人手边,“分公司总经理强奸未遂,那小姑娘刚烈,砸破了他脑袋,家属要求判刑,后来又按照正当防卫处理,双方和解。据说是周公子出面了,小姑娘什么来头不晓得。”
南奚眼皮止不住地狂跳,她下意识瞟了一眼周夫人。
这事儿,只要周夫人查,一定查得出。
包括局子的监控,周家要,不管区局的、市局的,必须双手奉上。
虽然徐京延照顾她护着她,于情于理讲得通。
明面有一层“兄妹”的情分在,可终究是伪兄妹,本质上是男人和女人。
近期这一连串的插曲,倘若周夫人有心,早晚发现猫腻。
“分公司的马明昭是吧?”周夫人舀了一勺玫瑰酱,拌在茶汤里,“他不是正经人,欺负的女下属不少,淮年告诉我了,出面是为了降低影响,封住家属的口,也封住小姑娘的口,小姑娘的背景淮年没提。”
南奚悬着的一颗心暗暗落了地。
故人重逢,周夫人欣喜得很,一直拉着文芝聊天,“禧儿会唱苏州评弹,会弹琵琶,还会跳舞呢,程家花费了大精力培养她。”
文芝是苏州人,丈夫是上海的,喜欢苏州的曲艺,“那唱一曲吧,禧儿擅长什么曲目?”
“禧儿的《秦淮景》是一绝。”周夫人吩咐服务生送到包厢一柄凤颈琵琶,又搬了小板凳。
这群太太正在兴头上,周夫人要听曲,她们也捧场附和。
南奚明白周夫人是让她多出风头,在上流圈打响名头。
家世不够,才艺够出挑,也是优势。
毕竟叶柏南是一等一的优秀,她平平无奇会被吐槽不般配,遭人嫉妒。另外哪个优秀的男人不喜欢优秀的女人呢?周夫人希望叶家珍视她,而不是顾及周家的势力勉为其难的接受。
南奚坐下,按弦调了调音色,又戴上护甲,一边弹一边唱《秦淮景》。
弹到一半,门悄无声息地漏了一条缝。
黑色的衣角掩在门缝里,门把手上多了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筋络分明,略深的蜜色。
曲子沿着那条缝隙溢出,南奚的嗓音温柔,吴侬软语更是媚气,走廊经过的几名男客纷纷侧目。
“徽园雇了女子乐坊了?”
“腔调好听。”其中一名男客点评,“我小蜜是苏州的,不如唱歌的女人软。”
“哪软?”他们调笑,“声音软,还是身体软啊?”
几名男客慢慢围拢上来。
门口的男人捏紧了门把手,没让路。
他们对视一眼,清楚踏入这片地界的客人是非富即贵,没必要得罪。
于是脚下刹车,又走远了。
“柏南?”叶太太微微后仰,盯着门口。
南奚瞬间停下。
紧接着叶柏南走进来。
“母亲,周伯母。”其余太太他不认识,只颔首。
“你来迟了。”叶太太指着南奚,“没听到禧儿的苏州评弹。”
“听了半段,怕打扰她,在门外等了片刻。”
叶柏南披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袖子有褶痕,是刚才门缝夹的,因为包厢焚着熏香,窗户打开了三分之一,恰好刮风,他衣角被扬起,硬挺的材质飒飒生风,衬得他长身玉立,格外有仪态。
他走上前,“南奚?”
周夫人笑了,“柏南倒是不客气,不喊程小姐,直接喊南奚了。”
太太们打趣笑,“我们碍事了,要不换一间包厢吧。”
南奚手足无措,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正了正神色,“禧儿,柏南是南航集团的总工程师,自己也有企业。”
她拘谨点头。
“柏南,禧儿读大三,你捐的那栋图书馆,正好是她的学校。”
“我知道。”
周夫人见状,笼络着那三位太太打麻将,不关注这边了。
“我三十岁。”叶柏南刻意温声细语和南奚交谈,“我母亲说你二十?”
她嗯了声。
“金融系一班的?”
南奚抬起脸,“你怎么知道。”
叶柏南没什么笑意,很平静的一副面孔,但不淡漠,是端正又不冒犯,“躲在假山石后的,是你吗。”
她闻言,低下脸。
“是。”
“为什么不出来?”
叶柏南何其聪明,猜到她是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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