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九千岁下落不明?” 长风点头:“嗯。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我同裴厌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他和我早已是亲人般。 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 朝堂多诡谲,他又身居高位,身后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现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难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当年裴老爷出事。 裴厌回来后,被人抓去监牢里审问,为的就是逼迫他认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为了让他伏法认罪,对他用了不
“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姝也进了门,伸着手要让我抱,我将她抱在怀里等着长风说话。
他警惕的朝门外看了一眼,又压低声音:“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听人说京城变了天,先前的九千岁不知犯了何事,已经被换了下来,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
我问:“九千岁下落不明?”
长风点头:“嗯。”
一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我同裴厌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他和我早已是亲人般。
他出了事,我不可能不担心。
朝堂多诡谲,他又身居高位,身后恐怕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现在出事,恐怕是生死难料。
不由得,我又想起当年裴老爷出事。
裴厌回来后,被人抓去监牢里审问,为的就是逼迫他认了自己的身份。
朝堂上的人为了让他伏法认罪,对他用了不少酷刑。
他都咬死不认。
被丢出来时,他惨白着一张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还干裂的出血,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他死了。
我用了裴夫人给的钱,有把自己身上贵重的东西典当了。
换来的钱全都给他买了药。
我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唯恐他死了。
后来他醒了,但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问我:“梦梨,你说为什么?”
我知道他的意思。
为什么裴老爷为人清廉正直,最后却落得一家人被抄斩。
我那时候答不上来,只哭着求他——
“阿厌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20章
“裴伯伯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再出事了,恐怕九泉之下他们都不能瞑目。”
死,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但有时活着却很难。
裴厌的身体还未养好,我的苦难也来了。
裴家的亲戚没了依仗,他们把怒火全都发在我身上。
因为我是扫把星,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裴老爷和裴夫人,现在还要克死裴厌,他们要拉我去家族的祠堂祭天。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裴厌也不见了。
我没依仗,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雨夜离逃到裴老爷的墓前赎罪。
那时候裴厌又出现了。
他撑了一把大伞,在我头顶说:“别哭,我带你入宫。”
在那个雨夜里,他牵着我进了那深宫。
我才知,他消失的日子里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是进了宫里做太监。
我哭了很久。
为裴家哭,也为他哭。
现在,裴厌又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甚至最坏的可能,他已经……
我不敢想。
虽不再爱裴厌,可那些往日的情分终究还在。
第二日我去了鸡鸣寺为他祈福。
我跪在佛前,在心里默念:“裴家当初已经是很悲惨的事,现在只剩下裴厌一人,希望菩萨保佑,苍天善待。”
裴老爷和裴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他们都该有好结局的。
“咚——”
门外传来撞钟的声音,我在佛前拜了三拜。
然后打算下山,出了殿门却碰上恩一,他与平日里的样子很不一样。
他穿着庙里的粗布衣衫,脸上也更多了些庄重严肃。
他问我:“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年不节的是来求愿?”
“算是吧。”我回他。
铺子还在开着,我急着赶回去便不再与他多说。
“今日我的铺子没关,我就先回去,。”
“我送送你吧。”
他欲言又止,追上我的步子跟在身侧。
我放慢脚步等他开口。
半晌,他才说:“这几日那些糕点卖完,就别再卖了。”
我疑惑地侧头看他,等他的解释。
恩一并未看我,而是抬头看天:“皇城九千岁的事情你应当听说了,当今天子征收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又逢疫病、饥荒,朝堂之上却无人作为都在忙着争权夺利,这天下迟早要变天。”
恩一说的没错,如今西北闹饥荒半年,已经演变成了易子而食。
南边水患逢上疫病,百姓死伤无数。
地方官吏上书了一场又一次,朝堂之上却无人无津。
我垂着眸向他道谢:“我记下了,多些恩一法师提点。”
说完,我就要下山。
可刚走几步,忽然听到附近有婴儿的啼哭声。
我驻足观望。
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一个木盆,上面放着一个婴儿。
正在顺着水流越飘越远,声音也远了。
我看向恩一,想让他救救孩子。
他却摇头:“弃子之事,在鸡鸣寺已屡见不鲜,每年都会有人来寺边上的净月湖丢孩子,然后去庙里求佛子赎罪。”
“尤其最近两年,人愈发的多了。起初只是女婴,现在男女都有。”
我怔住。
出宫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
宫外其实和宫内事一样的,虽是一墙之隔,可都一样的身不由己。
宫内人心复杂,命贱如草随时都面临了死亡。
这外面,寻常的普通百姓家没有钱,没东西吃一样会死。
坏的,是这世道。
第21章
裴厌的消息我再没听到,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倒是京城的动静,闹得天下皆知。
皇帝年老多病,现如今缠绵病榻不能当政。
虽然早已立下太子,但剩下几个年轻的儿子也都想争着坐皇位,还有几个近亲的藩王也虎视眈眈。
稍有不顺,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听了恩一的话,糕点铺子第二日就关了。
有许多老主顾都来问我:“梦梨,你这铺子好好的怎么不开了?我们都吃惯了你家的,往后我们可怎么办?”
我不敢妄言朝政,只笑着说:“每日夜里起来和面、烧火,没有一日清闲,该歇歇了。”
“钱挣得再多,也得照顾身体不是。”
众人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临走时都惋惜我这好手艺,往后不知还能不能吃的上。
我没答话。
后来没过俩月,朝堂上的那股风也吹进了平城县。
许多商铺关门大吉,大街上萧条不少。
我和长风还有云姝整日待在家里,大门紧闭谁也不许出门,只偶尔买菜才出去一趟。
云姝还小,她不懂这些事。
只是疑惑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我:“姐姐,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玩?”
“那些人怎么也不卖东西了?”
我想了想:“因为外面有坏人,所以我们要乖乖待在家里噢,不然出去就要被坏人抓走了。”
云姝年龄小,正是爱玩的时候。
每日待在家里早就烦了,总吵着想要出去透透气,想去找不远处馄饨铺孙大娘的小女儿去耍。
每次我都不让,她只能皱着脸和长风玩。
三岁,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长风也不爱和她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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