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梦梨,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你知晓后宫中有多少眼睛盯着我,我想着等我成功了,我就接你回去的,可渐渐地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怕你怪我……” 我和恩一已经见过无数次面,但这却是我出宫后和裴厌的第一次见面。 听着他的这些讲述,我的心很平静。 我曾以为,如果裴厌某天愿意陪着我说些掏心窝的话,我会感动地一塌糊涂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但现在,我的心底没
城县远近闻名,许多大户人家都点名只吃我做的糕点。
为了赚钱,我们还增加了一项功能。
外送服务。
客人如果不想自己来取,或者是有事耽搁了没空来拿。
只要客人多给十文钱我们就可以亲自送到府上。
这项服务一出,许多顾客直接包月。
所以糕点做好,我立马就装好放进食盒送去了县令武老爷府上。
只是我刚进府就碰到了一位故人。
是恩一。
他穿着身白衣,是常来铺子里时穿的,宽袍大袖的也没披一件披风。
冬日里天冷,他站在屋檐下冷风全都灌了进去。
但他似乎感受不到冷一般,身形挺拔如松的站在武老爷身边。
我拢了拢衣袖,没再多看转身要走。
却听得武老爷有些讨好的声音:“陛下近日来访,微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已经走远的我,怔在原地。
陛下?
恩一何时成了皇帝?
我想回头去看,一扭头人都已经走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
“宋姑娘,怎么了?”
一旁的下人见我不走,疑惑地问我。
看着刚刚的位置空空入也,我摆手:“没事,刚刚看岔了。”
没再多说,我跟在下人的身后送食盒。
一直到我离开,我仍在想着刚刚的情形,到底是我眼花,还是我真的到了年纪耳背听错了?
想了许久,直到到家我仍没想明白。
最近没有下雪,就是天气冷得很。
我赶快进屋,想要去在火炉里生点火烤一烤,一进门我就怔住了。
一袭白衣的恩一背对着我。
和武老爷家里的背影一模一样,我揉了揉眼睛他还在。
“恩一?”
我忍不住唤了一声。
恩一回头,看着我笑,先前的不愉快他好像忘记了。
“我来买糕点,怎么人都不在?天这么冷,连炭火也舍不得生一个,我就自作主张帮你生了,铺子里也暖和些。”
看着他的模样,我更疑惑了。
刚刚武老爷家里的人是他吗?为何武老爷又叫他陛下?
他……和裴厌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的心头笼罩着无数的疑云。
恩一见我不说话,他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梦梨?”
我回过神,问的也很直接:“你刚刚去了武老爷府上?你到底是谁?”
他不是恩一。
或许,他不单单只是恩一。
第29章
先前的突然消失,还有上次的遮遮掩掩,加上这次的情况。
无一不梨示着恩一的异常。
也许,我从未认识过真正的恩一。
恩一沉默了。
他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兀自倒了一杯茶水啜饮。
半晌,他才放下杯子。
“武老爷家里出了点事,请我晚上去为他做法驱鬼。”
我没打算把关系闹得太僵,又回想刚刚的行为有些太冒失,只应了一声。
又问他:“糕点还和以前一样?”
“嗯。”
我们都默契的没多说什么,恩一拿了糕点就匆匆离开。
但我知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寻常,晚时长风回来我让他去打听打听最近武老爷府上的动向。
我心里忍不住怀疑,恩一是裴厌安插来的人手。
我也写信给元姜,想要问一问他的身份。
准备寄出去的时候我又反悔了,万一元姜和他是一伙的呢?
当初恩一来我的糕点铺,就是因为元姜的介绍来的。
具体的情况我没问过,只知晓当时是元姜对我的吹捧,才导致他后来来了铺子里亲自品尝。
长风打听消息很快,他压低了声音和我说。
“宋姐姐,陛下来我们这里微服私巡来了,最近经常去武老爷府上。”
果然。
那早上的那个人是裴厌还是恩一?
他们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在心里不断思忖,长风却又说:“听闻陛下先前做九千岁时,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太监,但依旧许多人要争着给他做对食宫女呢,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见到。”
我白了他一眼:“小心些,胡乱议论可是要被拉去割舌头的。”
我朝律法规定百姓不可妄自议论朝中群臣和皇帝,违令者轻则拔掉舌头,重则关进大牢流放偏远之地。
长风缩了缩脖子,但声音更小了:“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我没在多说,心里却觉得疑惑。
裴厌来平城县做什么?他和恩一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在半月后再去武老爷府里时终于有了答案。
我怔怔的看着他里衣上露出用金丝线绣成的五爪金龙。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他穿着恩一的衣服,脸却是裴厌。
甚至有一瞬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他唤了我一声:“梦梨……”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你到底是谁?”
甚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裴厌低垂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
我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是我……裴厌。”
霎时间,我的脑袋一阵轰鸣。
片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厌就是恩一。
恩一就是裴厌。
如此说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何当初突然消失,为何不愿意多说自己的身份,和戍守边关的元姜认识。
顿时,一切的迷雾都解开了。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又要接近我,隐瞒我?
还有当初我的离开,他是否也早已知道?
脑海里有太多的话想问,但是一张嘴我又不知该问些什么。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倒是想起他九五之尊的身份,我朝他行了礼。
“参见陛下,先前是我不知礼数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既然没了瓜葛,君臣之礼还是要行的。
裴厌却有一丝惊慌失措,脸上也失了颜色。
他抓住我的手腕问我:“你……你为何不质问我,也不生气?”
生气?
我其实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确实生气。
但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和裴厌已经没有关系了。
至于恩一,在鸡鸣寺他不告而别时,我想我就该知道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了。
一切的一切,早就告诉我了。
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不过我确实又问了他一句——
“当初你既然知道,为何如今又来拿假身份骗我?”
第30章
这件事我很疑惑。
但裴厌答的利索,他真挚的看着我:“我知晓先前我做的错事太多,所以我想换个身份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再次怔住。
然后甩开他的手问:“所以是因为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已经没了波澜,我竟觉得有点可笑。
我又继续追问:“那些先前的那些事,你也都是故意的?”
他点头:“我想接你回去。”
我想笑,到了嘴边就变成苦笑。
大抵是无话可说,我只吐出一句:“裴厌,我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过去已经成为过去。
早在我出宫的那一刻,过去的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
裴厌却不死心,他抓住我的手。
还是那么大,那么热,但是我却不想再握他的手。
他握得更紧了:“梦梨,你听我解释,我当初和杜月菱什么都没有,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杜月菱的事后来我也知晓一些。
当初裴厌被查出是假太监后,裴厌下落不明,与他对食的杜月菱转头攀附上了新的九千岁,却不想那个太监根本就是个变态。
某一晚,直接把她玩死了。
不知真假,倒是不少人唏嘘。
但是,这与我何干?
他与杜月菱的事又与我何干?
裴厌还在解释:“当初我做这一切都并非本意,可我又不得不做,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吗?裴家被抄,你我根本无力为裴家平反,唯有站在高位上才能洗刷我裴家的冤屈。”
“可我站的高了,要面对的也更多,我护不住你只能让你离开。后来你走了,我又看见民间饿死的百姓,皇子们斗的你死我活,却无人管百姓们的生死,我才……”
他才又夺了那皇位。
我站在他面前,听着他的解释,不知真假。
但我觉得,他大抵说的是真的。
因为裴老爷自小就告诫我们:“做人,要做一个清正廉明的人。”
“当前我们富贵,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助力,因为百姓们的爱戴所以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不过,裴厌所做的这些不用同我说的。
我移开视线:“这些你该同裴伯伯和裴伯母说的。”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梦梨,我不是有意瞒你的,你知晓后宫中有多少眼睛盯着我,我想着等我成功了,我就接你回去的,可渐渐地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怕你怪我……”
我和恩一已经见过无数次面,但这却是我出宫后和裴厌的第一次见面。
听着他的这些讲述,我的心很平静。
我曾以为,如果裴厌某天愿意陪着我说些掏心窝的话,我会感动地一塌糊涂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但现在,我的心底没有一丝涟漪。
有的,只剩从前他和裴家对我的恩情。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所以我从未怪过你。”
“当初我丧父无家可归,是裴家收留了,后来裴家出事,所有人都怪我是丧门星,是你裴厌不嫌我带我入宫。”
“我怎么会怪你?”
我又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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