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啊,”他哑声道,“我杀的。”我神情恍惚地从侯府走出来。嬷嬷有些担忧道:“世子妃,夜深了,老奴为您掌灯吧。”“不必跟着。”我说。我提着裙子走过寂寥街巷。走过汩汩的河和干枯的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跑了起来。夜风凛冽。冷到了骨头缝里。我不晓得裙摆沾了多少灰,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踩到钉子,衣裳有没有被刮破。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姜婼。”“姜婼!”
裴曜眼里现出极大的惊恐,久久不退。
他似乎是怕这个名字。
片刻后,他又慢吞吞地想起了什么,惊恐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裴昭啊,”他哑声道,“我杀的。”
我神情恍惚地从侯府走出来。
嬷嬷有些担忧道:“世子妃,夜深了,老奴为您掌灯吧。”
“不必跟着。”我说。
我提着裙子走过寂寥街巷。
走过汩汩的河和干枯的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跑了起来。
夜风凛冽。
冷到了骨头缝里。
我不晓得裙摆沾了多少灰,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踩到钉子,衣裳有没有被刮破。
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然后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姜婼。”
“姜婼!”
“姜婼!停下来!”
我回头。
锦衣玉带的华服公子,玉骨扇,桃花眼。
是徐阙行。
他抓住我的肩膀:“姜婼,别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下意识道:“来找人。”
徐阙行的神色凝滞了一瞬。
他说:“来这里找人?你”
他说:“你这路数挺野啊。”
此地是一片乱葬岗。
遍地荒坟。
我说:“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神情再次僵硬。
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锦袍虽华丽,却是件寝衣。
我说:“徐公子这一身,还要带着扇子,是不是太骚包了?”
徐阙行气笑了。
他指尖一按机关,扇面上竟冒出了一圈尖锐的刃。
他说:“我听人报你大半夜出门突然开始疯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来找人拼命的。”
“结果带错家伙了。要早知道你是来这种地方,我该带一沓黄符。”
我静静看ʄɛɨ着他。
我说:“即便真的可能发生什么事,徐公子何苦以身犯险呢?”
他盯着我。
“是啊,”他慢慢道,“那你觉得我图什么?”
我移开目光。
他却步步紧逼:“裴曜无一处在我之上,你又图什么?”
他说:“若是从前的侯府,倒勉强与你相配,可叛臣一事后侯府已然没落了”
“他不是叛臣。”
话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顿时手脚冰凉,心口发冷。
何时起,我在他面前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了?
徐阙行也愣住了。
月光昏暗,照着他的脸色在震惊中寸寸苍白下去。
片刻后,他用扇子挡了眼睛,低哑地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说。
“我就说裴曜那样的人,怎么生得出迟儿来。”他哑声道,“迟儿是裴昭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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