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他似乎为了确认一般,低声开口:“知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柳知秋心头没由来的一紧,沉默着点了点头。 却在心里数着离开的日子。 …… 下午男人有事,匆匆出了门 柳知秋这才想起,忘了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个聚餐。 考古组的同事们得知她要离开,自发举办了一场送别宴。 索性结束就会回家,她便也没留下任何消息。 等到柳知秋踏着夜色回了家,却发现客厅的煤油灯仍然亮着。 秦堰坐在餐桌
感到身侧的床榻微微一沉,一具温热的躯体在她身后躺下。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和丈夫躺在一张床上,她甚至感到丝丝的陌生和紧张。
柳知秋本想装作已经入睡,却不想带着暖意的手攀上了腰侧。
秦堰贴在她身后,低哑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欲色:“知秋,我考虑了一下,爸妈说的有道理。”
“……我们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曾经让她脸红心跳的亲密接触,第一次让她心里生出一丝排斥。
柳知秋推开了腰上的手,低声说:“秦堰,我们现在不适合有孩子。”
“更何况……”
她顿了顿,又说:“你也说过的,随缘分就好,没必要特意争取。”
这句话,正是当年她提出想有个孩子时,秦堰对她的回复。
当时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刺穿,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如今提起,还是隐隐作痛。
秦堰显然也想起来了,动作一僵。
片刻后,他才沉默地挪开一点距离,翻身朝另一侧睡去。
柳知秋带着满腔的复杂心绪,同样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第二天,柳知秋从考古现场下工回家。
一进门,就在桌上发现了一盒礼物。
男人带着些微尴尬的神情向她解释:“知秋,这是宁婧托人送来的礼物。”
他特意咬重了‘托人’两个字,才继续说。
“她说……想要向你道歉,因为她的事耽误了我们的纪念日。”
柳知秋顿时心下了然。
宁婧以前也用过这样的手段,大概是希望重新吸引秦堰的注意罢了。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秦堰试探着开了口。
“她并不是有意的,也向你道了歉,你就大度些原谅她吧。”
大度?她还要怎么大度?
大度到跟宁婧分享自己的丈夫还不够吗?
柳知秋心口一阵窒闷,沉默了许久,才勉强扯起一个浅淡的笑。
“谈不上原谅,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讽刺,可秦堰没有听出来。
他只是微微松了口气,语气轻松了许多:“既然你消了气,先前的约定……就作废吧。”
“宁婧那里确实不方便……”
柳知秋的心猛地一坠,扯得胸口生疼。
她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秦堰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心寒。
更想不到她都以离婚作为筹码,他还是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这只能说明,秦堰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觉得她在闹脾气,配合她闹而已……
结婚五年的丈夫,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柳知秋眨了眨眼,压下上涌的泪意,平静的语气中透着死寂。
“你这么想去见她,那就随你,我不阻拦。”
许是柳知秋语中的冷淡太过明显,男人怔了怔,终究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抿了抿唇,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不说这些了,后天就是你父母的忌日,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之前……是我不好,没能陪你。”
秦堰的语气仿若有些愧疚。
柳知秋这一次没有再拒绝。
结婚五年,每一年父母的忌日都是她自己孤身一人前去祭拜。
不知道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母,看到那番场面会是多么心疼。
就算离婚在即,秦堰也该履行一次身为女婿的职责了。
也好趁此机会,告诉他们……
他们当初一心为她挑选的这个丈夫,她不打算要了。
第5章
当天一早,柳知秋就备齐物品和秦堰去了墓园。
清晨空气冷清,一座座墓碑树立在园中,平添了几分寂寥的气息。
她拿着布细心将父母碑上的灰尘擦去,又给瓶中添上两束新花。
“爸,妈,我又来看你们了。”
柳知秋跪在二人的碑前,眼眶通红,噙满了泪水。
离柳父柳母的车祸已经过去七年,她却还是未能走出那日的伤痛。
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她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苦涩:“你们看,这一次秦堰也来了。”
“爸走之前还没见过他,这次终于也能见一见了。”
秦堰听着这话,眸光微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柳知秋旁边单膝跪下,沉声开了口:“爸,妈。”
“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知秋,不让她受委屈。”
像是要佐证自己的话,他将柳知秋的手包进掌心,紧紧握住。
柳知秋却被他承诺般的话语和举动刺痛。
有一瞬间,她很想甩开他的手大声质问:“秦堰,做不到的承诺你就不要许,这很难吗?在我爸妈的墓碑前说谎,你不心虚吗?!”
可最终,她只是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轻声开口:“秦堰,我想和爸妈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秦堰看着蓦然空下的掌心,失神片刻,才点了点头朝一旁走去。
柳知秋独自在墓碑前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颤抖着声音开了口。
“爸,妈……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想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我知道,如果你们还活着,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她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哭腔,心里的痛楚却越发翻涌。
“对不起,妈……我终究还是没办法和他一起走下去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他……”
话没说完,旁边就响起一道沉着的男声。
“知秋,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要离开什么?”
她一惊,急忙抹掉眼角的泪水回头看去。
秦堰站在不远处,面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犹疑,正直直凝视着她。
她克制住内心的慌张,垂下眼眸。
“没什么……就是想到他们离开了这么久,还是很难过。”
男人看了她半晌,心中的慌乱并没有因为得到回答而安定下来。
下山的路上,秦堰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走丢。
走到一半,他似乎为了确认一般,低声开口:“知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柳知秋心头没由来的一紧,沉默着点了点头。
却在心里数着离开的日子。
……
下午男人有事,匆匆出了门
柳知秋这才想起,忘了告诉他自己晚上有个聚餐。
考古组的同事们得知她要离开,自发举办了一场送别宴。
索性结束就会回家,她便也没留下任何消息。
等到柳知秋踏着夜色回了家,却发现客厅的煤油灯仍然亮着。
秦堰坐在餐桌边,桌上还摆着几份没动过的小菜。
他神色不佳,沉声质问道:“你去了哪里?”
刚刚经历告别,柳知秋的心情也有几分沉重。
她简短地回道:“有同事要离开,我们最后聚一聚。”
男人却有些不依不饶:“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该这么晚才回来。”
“那些同事里也有单身的男同志,你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接连的责怪让柳知秋心头像是堵了一团火一样。
从前自己也是孤零零一个人上下班,也是正常和那些同事相处。
那时怎么不见秦堰这么上心?
她的语气不免变得有些冷硬:“你和宁婧也跟文工团的人聚过几次餐吧。”
“宁婧也是单身女性,你难道也觉得她做得不对吗?”
听到她的话,秦堰怔了一瞬,还是皱着眉头说:“……这不一样。”
柳知秋心头的火却是瞬间被一股冷意浇灭,只剩下几分沉寂的灰烬。
是啊,在他心里,她和宁婧永远不可能一样。
柳知秋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平静地看向秦堰:“确实不一样。”
说罢,不再给男人回应的机会,柳知秋快步进了卧室。
关门声响起,只留下秦堰一个人,怔然地站在客厅中。
第6章
离开在即,柳知秋陆续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结婚五年,她和秦堰就像是两个住在一起的室友,双方也都没什么装点房间的心思。
到了要离开时,她才恍然发觉。
这间属于二人的小家之中,根本没有多少属于她的物品。
她的行李甚至只用一只小皮箱就能完全装下。
秦堰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只是用寻常的语气发问。
“怎么突然开始收拾东西了?”
柳知秋将一件常穿的毛衣放入箱子,随口敷衍。
“快换季了,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晒一晒。”
秦堰应了一声,便真的没再过问。
饶是知道男人一向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她还是不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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