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之前对叶蓁蓁的所有偏见,是不是也不对? 秦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 “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 “离婚报告?” 秦霄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追问道:“什么离婚报告?” 政委媳妇比他还诧异:“还能是什么离婚报
叶蓁蓁什么都没说。
独自去找了政委,领走了自己那份离婚证。
看着那薄薄的一张纸,叶蓁蓁长舒了一口气。
从今往后,她就彻底走上了和上辈子不同的路。
也彻底,和秦霄分开。
她将会有全新的人生。
回卫生所宿舍的路上,叶蓁蓁遇到了秦霄。
秦霄皱着眉头,行色匆匆,直奔她而来。
“我临时接到命令,要去执行任务,这几天你就搬回家去住吧。”
“首都那边来了电话,你妈这两天就到,你回去好好照顾明月,也能趁这次机会,缓和一下母女关系。”
秦霄一直以为,苏家父母不喜欢叶蓁蓁,是叶蓁蓁性格不好,不讨喜。
谁能想到,会有父母天生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此刻,叶蓁蓁也无意解释。
只点了点头,随口敷衍:“你忙你的去吧。”
叶蓁蓁的温顺,叫秦霄脸色缓和许多。
他甚至说:“你这段时间表现就挺好,如果你今后都这么懂事,我愿意让你一直跟我呆在军区。”
说完这话,他便匆匆离开了。
叶蓁蓁看着秦霄的背影,唇角一点点勾上讽刺。
“你愿意,但我不愿意了。”
和秦霄分开后,叶蓁蓁回到卫生所。
背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小挎包,提着给姥姥准备的祭品,离开了。
刚走出卫生所,又撞上了看完病离开的政委媳妇。
看着大包小裹的叶蓁蓁,政委媳妇满眼诧异:“这就走了?我听说秦霄出任务去了,你不等他回来告个别吗?”
叶蓁蓁摇了摇头,声音清冷而坚定:“不用了。”
对她来说,每一次平静地面对秦霄,都是告别。
……
姥姥的坟,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平地上鼓起的土堆,像老人佝偻的腰背。
叶蓁蓁提着祭品,赶在日落前上了山。
她跪坐在墓碑前,点燃了一把纸钱。
“姥姥,我和秦霄离婚了,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看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还会把你教我的医术发扬光大,活成你夸赞的模样。”
她语调和缓,平静地诉说着。
跳跃的火光逐渐模糊。
叶蓁蓁在墓前坐了一夜,陪了姥姥一夜。
直到旭日东升,她才挺直腰背站起来,背上包,拍掉身后的尘土。
“姥姥,我走了。”
“如果想我,就来梦里看看我吧。”
她迎着晨光转身,再也没回头。
……
一周后。
任务结束,秦霄匆匆回到家属院。
从前,他以为自己的妻子会是苏明月,因此对叶蓁蓁下药的事深恶痛绝。
可现在苏明月和王卫国家庭幸福,有了自己的孩子,叶蓁蓁也不再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秦霄觉得,自己也该放下了。
叶蓁蓁知错能改,和她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这次回家,他会和叶蓁蓁好好谈一谈,从今往后,他们就坐正常的夫妻。
回到家。
秦霄刚要开门,苏母有些尖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二十年前那个算卦的说得真准,这叶蓁蓁过得越不好,咱家就越旺,当初刚把她扔了,你爸就被调回首都了,现在她一闹离婚,你爸又升官了。”
“明月啊,我就说你当初给她下药,让她嫁给秦霄是便宜她了,就应该把她嫁给村里的老光棍,说不定咱家能过得更好!”
“我这次一来是看你,二来就是要再好好作践作践她,争取让你和卫国,能被早点调到首都去,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秦霄的手僵在门把上。
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秦霄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女儿的苏阿姨,会这样作践自己的亲生女儿,败坏叶蓁蓁的名声。
那他之前对叶蓁蓁的所有偏见,是不是也不对?
秦霄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悔恨,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却在即将赶到卫生所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政委媳妇。
“陆营长你回来了,离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你记着去拿。”
“离婚报告?”
秦霄的表情空了一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极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追问道:“什么离婚报告?”
政委媳妇比他还诧异:“还能是什么离婚报告,你两个月前不是和叶蓁蓁都签了离婚申请?离婚报告在你出任务那天就批下来了。”
“苏大夫当天就领了离婚证,人都离开军区了。”
叶蓁蓁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霄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明明她在时,自己并不关注她,可现在她不在这里了,秦霄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秦霄就走到了卫生所后面的单人宿舍。
那里没人住了,门上落了锁。
秦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枯坐许久。
与叶蓁蓁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耳边回荡的却始终都是,政委老婆让他去取离婚证的话。
“我早该知道的……”
他苦笑着低下头,心中懊悔。
他早该察觉到的,叶蓁蓁的种种反常都是她要离开的预兆,可他从未关心过。
……
“哐当哐当”
火车行驶在轨道上,接缝处碰撞产生连续而有节奏的声音。
叶蓁蓁靠在车窗上,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风景,神情平静。
火车已经驶入了市区,到站提示音响起。
“列车前方到站,首都南站。”
叶蓁蓁和着拥挤的人流下了火车,她站在火车站,望着前路,眼中满是坚定的希望。
出了车站。
她在路边花两毛钱,吃了一碗热汤馄饨。
热气扑在脸上,唤醒了沉睡的精神,她舀了一勺热汤,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不急不缓地吃完馄饨,叶蓁蓁擦了擦脸。
原本她在上火车的时候,还有过犹豫,首都有苏家、有陆家,呆在这里早晚会和他们遇见,但她转念又想,首都这么大,要遇见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已经被那些人耽误了一辈子,难道还要再因为不想遇见而耽误一生吗?
想清楚这些,她在碗底压了两毛钱后,起身离开。
当天,叶蓁蓁在招待所办理了入住。
很快,她就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在附近找到了一份中医馆的工作。
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二十块钱的工资。
……
三年后,首都。
中医馆准备打烊了。
叶蓁蓁穿着一身白大褂,头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地在病历本上记录着病人的脉案和用药情况。
突然,大门被“哐啷”一声推开。
一个男人扶着腰,“哎呦哎呦”地挪了进来。
男人戴着只剩一个镜片的墨镜,一头半长卷毛,身穿皮衣,打扮得很时髦。
只是他拖着腿,扶着腰,满身尘土,身上脸上都有擦伤的血痕,胳膊也不自然地挂着,看起来摔得不轻。
他用自己仅剩的那只好手“砰砰砰”地捶打柜台,声音称得上是鬼哭狼嚎。
“大夫!大夫呢!快来人啊!”
叶蓁蓁从柜台后抬起头,与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就是大夫。”
“啊?”
男人微张着嘴,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似乎没把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和老中医联系在一起。
“咔嚓”
在他愣神的空档,叶蓁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他把脱臼的胳膊扳了回去。
“啊——!”
男人后知后觉的尖叫持续了十几秒,差点冲破房顶。
叶蓁蓁皱着眉,无声嫌弃。
男人尖叫完,夸张地喘着粗气,一脸生无可恋:“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叶蓁蓁冷着脸笑了笑,语气诚恳:“说了也疼,而且你在疼之前,还得先怕一会儿。”
男人愣了愣,目光呆滞地点点头。
“有道理。”
片刻后。
男人瑟瑟发抖地趴在诊疗床上,双眼紧闭,两只手死死抓着床上的白色罩布,表情堪比即将上刑。
“开、开始了吗?”
他抖得牙关都在打战,浑身止不住哆嗦。
叶蓁蓁按着他腰胯的骨骼,“咔嚓”一声,又是一阵直逼耳膜的尖叫。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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