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真正关心过她的喜好,也根本不了解过她真正的情绪。 挨着心底的沉闷,程景渊握住言云裳的手:“云裳,你现在想做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言云裳愣了瞬后回答:“狩猎场。 那是她对程景渊彻底死心蹋地的地方。 狩猎场内。 言云裳换上利落的红色劲装,束起长发,利落地跨上马。 “驾!” 她扬起马鞭,在一望无际的绿地上驰骋。 风擦过鬓角,久违的自由空气让言云裳只觉恍如隔世。 因为是王妃,因为
心中执念太深,以至于她忘了自己原本的自尊和骄傲。
好在一切都不算太迟……
当夜。
听下人说程景渊染了风寒,言云裳忙去照顾。
脸色苍白的程景渊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意识迷糊地呢喃:“玉兰……”
言云裳心跳微微一顿。
他又梦见贺玉兰了。
也是,阴阳两隔的人只能在梦里相逢了。
而她这个活生生且在他身边的人,从没出现在他的梦里。
言云裳叹息一声,用手帕轻轻擦掉程景渊额头的汗。
可下一瞬,手便被他紧紧攒住。
“玉兰,你别走!”程景渊猛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言云裳哑声道:“王爷,我是言云裳。”
说着就要抽出手,但程景渊更用力的握住,见自己挣扎不开,她索性坐下,静静陪在他身边。
程景渊眼底的仓惶慢慢褪去:“云裳,我梦见玉兰了,她在埋怨我。”
言云裳眸光颤了颤,没有说话。
男人看着他,目光渐深:“她埋怨我不该冷落你,她说自打你嫁给我以后,你就没笑过了,明明你以前是最爱笑最爱闹的小公主……”
听到这话,言云裳的心仿佛揪在了一起,喘不过气。
在情爱中压抑多年,她都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她调皮过,为了见程景渊一面,穿上侍卫衣服偷溜出宫。
她任性过,在宫宴上喝的酩酊大醉,当着众臣的面说要嫁给程景渊。
她也崩溃过,目睹贺玉兰被斩首,被一时失去理智的程景渊视作仇人。
想到这些,言云裳的泪险些没控制住。
她攥紧了帕子,用力到骨节泛白才忍住。
原来在没嫁给程景渊之前,她也不必那样收敛自己的情绪,也能那样大哭大笑……
这时,程景渊突然撑起身,将她抱进怀里:“玉兰还说,如果我再冷落你,你就会离开我。”
“云裳,你会离开吗?”
面对男人沉哑的询问,言云裳眼神闪烁:“我从前说过,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离开你,我也不离开……”
闻言,程景渊松了口气:“我记得。”
檀香冉冉。
言云裳一直坐在床畔陪到程景渊睡着。
起身时,她又听见男人的低喃:“云裳……”
言云裳顿了瞬,便装作没有听见似的转身提着灯笼一步步走出程景渊的院子。
映照着她遍布泪痕的脸和坚定的眼神。
为程景渊流的泪已经彻底干了,所以她也要食言了。
第6章
自那晚起,程景渊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言云裳身边。
除了上朝,他总要带着她去逛夜市,去茶楼听戏,给她送奇珍异宝。
可唯独没有像画贺玉兰一般,为她描摹一幅丹青。
言云裳明白,她的心境已经回不到以前,亦再不会动心。
这短暂的相处,也被她当做分别前最后的礼物。。
而程景渊也发现言云裳总是兴致恹恹,笑总是不及眼底。
他很不解。
这些不都是以前,他们和贺玉兰曾经常做的事情吗?明明那时候的言云裳笑的那样明媚。
可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没真正关心过她的喜好,也根本不了解过她真正的情绪。
挨着心底的沉闷,程景渊握住言云裳的手:“云裳,你现在想做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
言云裳愣了瞬后回答:“狩猎场。”
那是她对程景渊彻底死心蹋地的地方。
狩猎场内。
言云裳换上利落的红色劲装,束起长发,利落地跨上马。
“驾!”
她扬起马鞭,在一望无际的绿地上驰骋。
风擦过鬓角,久违的自由空气让言云裳只觉恍如隔世。
因为是王妃,因为程景渊喜欢文静有才气的女子,她才不得不收敛自己洒脱的本性,活的不像自己。
这一瞬,她更加向往离开程景渊的生活。
没有情爱的束缚,没有爱而不得的痛苦。
程景渊看着马背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神情有些恍惚。
他似乎忘记了,言云裳本就是如此的女子。
红衣骏马,意气风发。
若非生于宫中,内嫁皇室,她必定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作为。
隐约间,程景渊发现自己难以挪开眼,只能让视线随着那红色的身影远去。
日暮,两人满载而归。
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程景渊架起火堆,烤着刚刚猎来的兔子。
一旁的言云裳长舒了一口气,仰头望着星空。
心头多年郁闷已被驱散殆尽。
她好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言云裳不由自主道。
程景渊翻转着正在烤的兔肉的手一顿:“以前你从没开心过吗?”
言云裳笑了笑,悄无声息转移话题:“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就是在那边的悬崖救的我。”
程景渊也笑了:“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不小心坠崖,我下去救你,明明为了救你我伤得更重,可你哭得最狠的人是你,我可从没见你那样哭过。”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继续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像公主,你倔强又不服输,即便被先皇责骂,也不肯叫我一声‘皇叔’。”
程景渊将烤好的兔肉递给言云裳。
言云裳转头看去,却看到他腰间贺玉兰送给他的那枚玉佩。
玉佩被金镶在了一起,又像被刻意隐藏在衣摆下,却格外显眼。
她眼中闪过抹悲凉,却很快转成释然。
无论如何,程景渊都不会真正忘记贺玉兰,而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言云裳接过他递来的兔肉,一字一句:“从今以后,我只叫你皇叔。”
只是我的皇叔。
第7章
言云裳认真的语气让程景渊心莫名一空。
他看着她平静的目光,声音微沉:“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叫我皇叔像什么样子。”
言云裳也没接话,只问:“过两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
话刚落音,程景渊就握住她的手:“有你就好。”
不过四个字,却掀起了言云裳心中波澜。
这是她曾经做梦都想从程景渊嘴里听到的话。
可以往的种种都在提醒她,这并非他的真心话,也不再是她想要的。
即便自己留下来,贺玉兰也将是两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了
言云裳抽出手,起身从枪架上拿起一柄长枪,利落地挥舞起来。
随着她一招一式刃风,火焰跳耀起来。
清冷的月光,炙热的火光在她身上交叠,让程景渊一时挪不开眼。
这些招式都是他以前教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从没再拿过长枪的言云裳依旧记得这么清楚。
等言云裳收了枪,程景渊才回过神:“真想不到你这么久没拿枪,手还这么稳。”
顿了顿,他语气多了丝感叹:“不过自从你嫁给我,就再没见你拿枪,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了。”
言云裳垂眸:“不持枪有不持枪的理由,持枪有持枪的理由,不是因为不喜欢。”
就像她和程景渊一样。
离开或者是待在他身边,都不是因为不爱。
只是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追求。
程景渊没明白,却还是上前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珠:“以后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在拘着自己了。”
言云裳沉默,又一次回避了男人的温柔。
次日。
两人回到王府,程景渊换了身衣裳便去上朝,而言云裳则去了后院。
明天就是程景渊生辰,也是她离开的日子。
后院里,穿着和贺玉兰一样衣裳的小婉一见言云裳来了,忍不住红了眼:“王妃,我有些害怕,我怕我做不好……”
言云裳安抚地拍着她颤抖的肩膀:“别怕,我告诉你的,你可都记住了?”
小婉强作镇定:“记住了,我会跟王爷说我是玉兰小姐的转世……可王妃,王爷真的会信吗?”
言云裳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会的,只要看到你这张脸,他一定会信。”
小婉低下头,眼中满是对未来未知的担忧。
见她难以平复情绪,言云裳拉着她到古筝前坐下:“来,给我唱一曲吧。”
小婉犹豫了瞬才点点头,她拨动筝弦,唱起贺玉兰最擅长的曲儿。
“子规啼,不如归,道是春归人未归,几日添憔悴,虚飘飘柳絮飞,一春鱼雁无消息,则见双燕斗衔泥……”
言云裳听着这与贺玉兰一模一样的歌声,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若一切能重来,她一定会拼死救下贺玉兰,也不会嫁给程景渊。
她也会由衷祝福他们永结同心,然后遵循内心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曲毕,小婉脸上的紧绷终于褪去。
言云裳沉舒了口气,抬手将小婉脸颊旁的发挽至她耳后:“小婉,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王爷最爱的人Ṗṁ。”
小婉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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