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晚拿起一旁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冷淡:“患者不信任医生,可以换更好的,没必要委屈自己。 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诊台。 梁景明顿时腾得站起身,腿伤的不适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焦急解释:“倩倩,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 宋秋晚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他。 轻轻勾起唇角,弧度却有些嘲讽,她点点头。 “我知道,你只是更容易相信别人。 说着,她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慢走,不送。 梁景明急着上前一步。 “倩倩……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你现在没办法原
“儿子我们走,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不会承认她是陆家儿媳的!”
梁景明的腿有些跛,被她拉扯得一个趔趄,却还是甩开了她的手。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
梁景明的声音有些无奈,迫于亲情,他也无法把话说得太重。
可他从小到大,生命中无不充斥着这种控制。
小的时候,陆父在战场上常年不在家,陆母就把他当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从不问他的意愿,就帮他做好了每一个决定。
因为不想再担惊受怕,就不让他参军,篡改他的志愿,甚至托关系撤销他的申请。
去那么远的军区,实在是一种对家庭的逃离。
在战场上,他可以是一个侦察兵,是一个前锋,是一个营长,可那都是他,都是梁景明。
然而,只要回到了首都,他似乎就不再是那个应对一切艰难险阻都从容不迫的军人,他只是陆母的儿子,一个没有自我的儿子。
这也是,他在见到宋秋晚第一眼,就对她有好感,却在她下药算计之后,对她这么厌恶的原因。
梁景明沉着脸,推开了陆母的手。
“妈,别再替我做决定了。”
梁景明站在队伍的最末端,终于一步一挪,站在了宋秋晚身前。
她低着头,柔顺的发丝吹拂在脸颊,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她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更加沉静温柔。
她不用再面对那些无谓的指责,不用再为自己没做过的事争辩,她不再陷于流言蜚语,她成为了自己。
巨大的阴影遮下来,一动不动。
宋秋晚翻了一页新的病历,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问道:“姓名?”
“梁景明。”
他的气息有些抖,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宋秋晚脸上,满眼思念。
而后者字迹平稳流畅,在纸上唰唰两下写好他的名字,和对待其他人一样,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坐。”
梁景明拖着腿坐下,喉结滚动,嗓音莫名嘶哑:“倩倩……”
宋秋晚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目光扫过梁景明不自然伸直的腿,眉头微皱,朝他招手,曲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梁景明眼眶泛红,宋秋晚沉着脸诊脉。
魏展倚靠在柜台上,眉头紧锁,一头雾水。
他有点看不懂这两个人的关系。
半晌,宋秋晚收回手,对梁景明说:“经络瘀滞,可以采用针灸疗法,你去别的医院做吧。”
梁景明神情一滞,看起来有些茫然。
“为什么……这里、你不可以吗?”
他能明显感受到宋秋晚的抗拒,可是三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宋秋晚拿起一旁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冷淡:“患者不信任医生,可以换更好的,没必要委屈自己。”
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诊台。
梁景明顿时腾得站起身,腿伤的不适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焦急解释:“倩倩,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
宋秋晚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他。
轻轻勾起唇角,弧度却有些嘲讽,她点点头。
“我知道,你只是更容易相信别人。”
说着,她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慢走,不送。”
梁景明急着上前一步。
“倩倩……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你现在没办法原谅我,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可以解释,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这些话,宋秋晚竟然有些想笑。
这是梁景明跟她说过的,难得不带指责的话,可惜,却是在离婚后。
“没必要了,梁景明,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听到这话的两个男人俱是一惊。
魏展鼻梁上的墨镜直接掉到了鼻子下面,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而梁景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自己辛苦维持的幻想,就这么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哽,面对这样的宋秋晚,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挣扎许久,还是沉声道:“倩倩,我还没有领离婚证,在我这里,我们没有离婚。”
“不是,没离?”魏展登时就站不住了,他一把摘下墨镜,大步走到两人中间,眼眶气得通红。
而宋秋晚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梁景明,别再欺骗自己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更不需要你像现在这样,在我工作的地方演苦肉计。”
“梁景明,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骄傲的样子。”
说完,她不再停留,单手掀开门帘走到了后堂。
魏展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他上下打量着梁景明,重新戴起墨镜,潇洒地一甩头发。
“离没离婚都无所谓,我脸皮厚,天生就是当小三的好苗子!”
魏展没想到,梁景明比他脸皮更厚。
他拖着一条腿,直接进了后院,在一堆伙计疑惑的目光中拦住了宋秋晚。
“倩、苏大夫,我既然来了医馆,自然就是相信你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真的很疼。”
宋秋晚揣在口袋里的双手紧了紧,片刻后,她沉默地带着梁景明走进了诊疗室。
“不是,倩倩,你就这么被他说动啦?”
魏展吵嚷着,还想跟上去,却被梁景明沉着脸警告一眼,随后一把关上了诊疗室的门,连个缝儿都没给他留。
诊疗室中。
宋秋晚看着坐在诊疗床上稍显拘谨的梁景明,面容平静,声音冷漠:“脱了吧。”
梁景明微怔,随即就想站起来。
“倩倩,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秋晚拉床帘的动作打断。
“不治就出去。”
无法,梁景明只得在床帘后慢吞吞地脱了裤子,虽然隔着一层帘子,宋秋晚也不会看他,但梁景明的耳朵还是不自然地红了。
隔着帘子,见梁景明提着裤子久久未动,宋秋晚出声提醒道:“衣服换下来放右边的小推车里,穿那条宽松的短裤。”
等梁景明换完衣服,宋秋晚才端着消毒好的针具走到帘子后面。
宋秋晚仔细查看了梁景明腿上的伤势,帮他调整成侧卧位,选取了几处穴位后依次下针。
随着针具的不断深入,梁景明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不自觉皱起。
可他不愿意放弃这个和宋秋晚独处的时间,强忍着酥酥麻麻的酸痛开口:“倩倩,你不在的这三年,我经常去坟墓前看姥姥……”
又是一根针刺下,梁景明疼得抽气,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宋秋晚调整好针位,不适感消失,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想,你要是回去,总该先去看姥姥。”
“倩倩,这三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之前的事都是苏明月挑拨,我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能不能嘶……”
宋秋晚左右反复捻转着针,神情专注。
“打扰大夫施针,是想让我把你扎惨了坐牢吗?”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梁景明悻悻地闭上嘴。
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找到倩倩了,之前那三年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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