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她听到别人这样开玩笑,还会红着脸笑着看向白玛次仁。 可此刻她心里只有慌乱:“格桑,你别乱说……” 格桑不服气地说:“我才没乱说!思妍姐姐,谁不知道你是为了阿吾才申请留在林芝?” “还学着做酥油茶,酿青稞酒,还到处帮他收集自己都看不懂的藏经……这些事我早就听阿妈讲过啦。 程晚邻感觉到身侧有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去看白玛次仁的神情,只是强装镇定地解释:“这只是出于对藏族同胞的关心而已。 说完,
要是以前,她听到别人这样开玩笑,还会红着脸笑着看向白玛次仁。
可此刻她心里只有慌乱:“格桑,你别乱说……”
格桑不服气地说:“我才没乱说!思妍姐姐,谁不知道你是为了阿吾才申请留在林芝?”
“还学着做酥油茶,酿青稞酒,还到处帮他收集自己都看不懂的藏经……这些事我早就听阿妈讲过啦。”
程晚邻感觉到身侧有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没去看白玛次仁的神情,只是强装镇定地解释:“这只是出于对藏族同胞的关心而已。”
说完,她就将照片放在桌上:“我是来送照片的,现在送到了,我走了。”
格桑回了神,见程晚邻要走,立刻拉住她。
“思妍姐姐别走!我说错话了,跟你道歉,你别生气!”
程晚邻见她急切的模样,温柔地安抚道:“我没生气,只是明天要义诊,我得早点回去准备。”
格桑这才点头:“好吧……”
她有些遗憾,看向白玛次仁:“阿吾,你帮我送思妍姐姐回去好不好?”
程晚邻看着他冷漠的模样,下意识想拒绝,白玛次仁便先开了口。
“你腿上有伤,我得照顾你。”
声音如常,仿佛程晚邻刚才的话并未影响他分毫,而他在意的,只有格桑。
程晚邻压下心中酸涩,主动开口:“不用的,这里离公路也不远,我走过去搭车就好。”
格桑却伸手去推白玛次仁,语气更急:“我没事的阿吾,你快去送她,快去啊!”
白玛次仁顿时皱起眉,难得加重了语气。
“格桑,别总把我往别人身上推。”
这还是程晚邻第一次见他动怒。
他说出的话更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刺进她的心。
程晚邻不愿再想,抿了抿唇,默默转身离开了帐篷。
第二天,义诊日。
医疗队只留下值班的人,其余人全部出动,每位医生都配了一名当地的藏族翻译。
他们需要骑马到附近区域的村落,挨家挨户进行义诊、宣传医疗卫生知识。
其他的藏族翻译都是村里安排,或者自愿报名的。
只有白玛次仁是当初偶然帮了一次程晚邻之后,被她主动拉进来的。
每次义诊,程晚邻都会邀请他跟自己组队,只为能和他多一些相处的机会。
程晚邻背着医疗箱到集合点时,其他组都差不多已经组好了。
只剩下白玛次仁和一个新来的翻译。
她没想到,昨天不欢而散之后,白玛次仁还会过来这里。
同事促狭地朝她低声笑道:“都知道你跟白玛次仁是一队,特意没选他,贴心吧?”
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说她和白玛次仁是‘一对’一样。
程晚邻看着马背上的高大男人,笑得苦涩。
她无声摇了摇头,走上前对白玛次仁客气地开口。
“辛苦你今天特意过来一趟,但这边有了新的翻译,这次就不麻烦你了。”
第6章
话音刚落,不只同事们震惊了下,连白玛次仁都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眸一如往常的冰冷,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掩在冰山下。
程晚邻心中莫名在想,白玛次仁会诧异,会阻止吗?
可是没有,他只是用藏语对翻译交代了一句:“此行顺利,一路平安。”
这是每一次义诊出发前他会对所有人说的祝福语。
程晚邻并不是意外。
她心中怅惘,笑自己多想。
白玛次仁根本不在意她,怎么会管她和谁组队?
程晚邻收起心思,翻身上马,和翻译向着藏民的家而去。
义诊从清晨到日暮,眼见天边金乌闪耀,橙红的日悬在地平线边——太阳要落山了。
程晚邻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她负责的区域也只有最后一家了。
她没料到,最后一家会是格桑的家。
程晚邻和翻译走进,正要掀开帘子打招呼,却听一句藏语传出来。
这话简单,她能听懂。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格桑和次仁的婚事,该定下来了吧?”
程晚邻心猛地一颤,耳边轰地炸开,后面的话再听不下去。
白玛次仁和格桑,要结婚了吗?
也是,他们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一起很般配。
程晚邻攥紧手,强压下难受,劝自己释然。
多亏要走了,不然等到两人结婚了再知道,自己肯定更难受……
她深呼吸收敛心情,进了帐篷。
一进去,就见格桑的阿妈卓玛正和几个藏民围在长桌旁聊天。
见她进来,卓玛阿姨连忙止住了话头,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林医生,他们都是知道你要来义诊,特意来家里等你的。”
程晚邻点点头,将医药箱放在桌上,给他们一一看诊。
诊了一圈,都没什么大问题。
藏民们常年在草原上骑马放牧,饮食也多肉类和蛋白,身体素质都很好。
尤其是卓玛,身体十分健康,甚至比得过年轻人。
程晚邻环视一圈,问了声:“怎么不见格桑?”
她还想着格桑腿上有伤,打算顺便给她换个药。
就听卓玛说:“格桑是个不得闲的,下午白玛次仁来,就带她出去玩了!”
程晚邻怔了一瞬,忍不住垂眸苦笑。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非要问这么一句。
于是她压下思绪,起身告辞。
刚出大门,就看见白玛次仁与格桑共骑一匹马回来。
哒哒马蹄声与铃铛声交汇,男人高大的身躯将怀中的姑娘牢牢圈住,般配得像一幅画。
程晚邻心中一颤,正想移开目光。
就见白玛次仁一翻身下了马,而后无比自然地伸手抱着格桑下来。
格桑腿脚不便,一个踉跄,不小心拽下了马鞍上的铃铛。
她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将铃铛递给白玛次仁:“对不起阿吾……”
白玛次仁却只说:“既然掉了,就拿着吧。”
这话像是冰水,兜头浇下,让程晚邻的心冷到了冰点。
她知道,在藏区,男子马鞍上的铃铛只会送给心上人。
曾经自己也试探着问白玛次仁,能不能把铃铛送给自己,却被他回以沉默。
当时以为是他害羞,现在才彻底明白,他只是不愿罢了。
第7章
这时格桑看见程晚邻,笑着过来打招呼:“姐姐,你怎么结束得这么晚?”
她话语娇俏,有些遗憾:“要是早点来的话,我们就能一起去看花了……”
“那山谷里花开了满地,特别好看!还有格桑花呢,你看!”
她指着颈上的花环给程晚邻看。
程晚邻这才注意到,她还戴了格桑花环。
格桑花如火般红艳炽热,与身后铺开的晚霞一起,衬得笑容灿烂的格桑有种自然纯洁的美。
程晚邻正要开口,就看到白玛次仁的视线也落在格桑身上。
那双温柔又宠溺,仿佛千年的冰川消融,倾泻出无边柔情。
程晚邻心口一滞,勉强笑了笑:“很好看,这花很衬你。”
格桑笑得更加开心:“是吧,阿吾亲手给我编的,我也很喜欢!”
程晚邻唇角的笑意蓦地一僵。
白玛次仁这才看向她,顿了片刻,说:“你来得正好,格桑的腿需要换药。”
程晚邻点点头,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搀扶着格桑进屋,为她换了药。
全程,她都没有看白玛次仁一眼。
换完药之后,她飞快收拾好医药箱,匆匆说了句:“我得回去了,还要整理今天的就诊记录。”
而后她和翻译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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