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邻的语气分明温柔至极,却让人只觉冷漠。 白玛次仁却听得心中一颤,只觉她分明站在面前,却远的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眼见程晚邻径直开了门要进屋,他心口无端生出一丝叛逆,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 “别走。 这声音仿佛不接思索脱口而出,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 程晚邻眉心一蹙,心不由得一颤。 “你……” 话没说完,便被白玛次仁打断:“对不起。 他为自己之前的忽视诚恳道歉。 “我知道晚了,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白玛次仁眼眸流露出一丝不舍:“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他话语轻轻,却在程晚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是这样……”
她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这手绳吃的醋,闹的别扭,更觉自己可笑。
程晚邻压下翻涌的情绪,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却听白玛次仁声音低沉,吐出一句温柔的话语。
“这是你给我的礼物,我不会给旁人。”
程晚邻怔了几秒,下一瞬,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白玛次仁。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话实在太不像白玛次仁能说出来的了。
却不想,撞进一双清明的眼眸。
不知是月色温柔还是灯火温馨,她竟看到了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好像冈仁波齐山上的冰川就这样融化,成了缠绵春水。
程晚邻第一次被他这样注视,心顿时猛然跳动。
“你……”
她缓缓开口,不知说什么,就见白玛次仁红了耳尖,默默挪开了视线。
转移话题道:“如果你实在忙碌请不下假,格桑也理解的。”
那视线一挪开,她便猛地回神。
后知后觉涌上一丝惆怅——原来白玛次仁也能对她这样温柔的啊……
她垂眸轻笑,眼眸却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悲伤。
犹豫良久,才开口:“我会尽量请假去参加的。”
白玛次仁不知程晚邻心中所想,只听她应下,不由得眉心一轻。
“你没有直接拒绝就好。”
他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程晚邻听到他的话,神色一怔,有些不解:“怎么这样说?”
白玛次仁看着她的双眸,犹豫片刻,才开口:“我以为你会不想见我。”
他神色一沉,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愧疚。
“你的离开和那通电话让我想了很多。”
白玛次仁眉头越皱越深,眉间郁结着浓稠的情绪。
“你以前对我的好,是我太迟钝没发现,现在……”
他垂下了眼眸,风吹过额发,露出眸间深藏的脆弱。
“现在我后悔了。”
第17章
风吹衣动,将这声饱含愧疚的“后悔”吹散在两人间。
程晚邻看着白玛次仁,看着这张以前深感迷恋的脸,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听到他诚挚的忏悔,心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震惊。
只有些淡淡的涟漪,静静等待,便恢复了平静。
程晚邻对上白玛次仁那双深感亏欠的眼眸,心蓦然一沉。
“晚了,白玛次仁,已经晚了。”
那些深沉爱意,爱而不得的悔恨,不得不放手的不舍,都被那通电话消解。
她已经想开了,决定彻底放下了。
答应参加婚礼也只是想了却最后的牵绊。
她眉眼笑得温柔,声音也轻得仿佛随时能散在风里。
白玛次仁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程晚邻竟这样决绝。
程晚邻轻轻摇头,似是不愿多说,要绕开他走到门口。
“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程晚邻的语气分明温柔至极,却让人只觉冷漠。
白玛次仁却听得心中一颤,只觉她分明站在面前,却远的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眼见程晚邻径直开了门要进屋,他心口无端生出一丝叛逆,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
“别走。”
这声音仿佛不接思索脱口而出,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完全失了往日的冷静。
程晚邻眉心一蹙,心不由得一颤。
“你……”
话没说完,便被白玛次仁打断:“对不起。”
他为自己之前的忽视诚恳道歉。
“我知道晚了,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白玛次仁眼眸流露出一丝不舍:“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听着程晚邻哭泣诉说这些年对他的爱而不得,心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相处两年,程晚邻对他的好,他不是全无触动。
只是……他太迟钝了。
白玛次仁攥紧了手,心中生出一丝对自己的愤恨。
直到程晚邻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对程晚邻的感情。
他花了一周时间,静坐梳理,才终于理清自己的感情——他心里也有程晚邻。
于是在格桑的鼓励下,不远万里到了阿里。
只看了程晚邻一眼,他便坚定了自己的情谊。
却不想,竟听到程晚邻说这样的话。
白玛次仁那张冰山面具再维持不下去,他急切地想要和程晚邻解释,想要一个机会。
希望她能原谅,能——
“算了吧。”
白玛次仁的急切挽回只收到了程晚邻冷漠的回复。
“白玛次仁,我们就这样,做回朋友吧。”
程晚邻静静看向他,将他的手拽下来,眼眸决绝:“我们就这样就好。”
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白玛次仁再挽留不住,只能听着关门声响起。
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
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白玛次仁想到刚才用视线细细描摹的程晚邻的眉眼——她眼角有颗小痣。
老人家说,眼角有痣的人优柔寡断,重情义,易哭泣——才不是。
他摇了摇头。
白玛次仁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言苦笑。
程晚邻分明决绝又不留情。
他犹豫许久,才轻叹一口气,抬脚离开。
纵使程晚邻不愿,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伤害。
第18章
第二日。
清晨,程晚邻推开门,一切风景如旧。
如果不是手中的请柬,她几乎要以为昨晚白玛次仁的出现,是一场梦境。
那请柬她看了,日期定在十天后,正好是格桑的生日。
她还有时间犹豫。
程晚邻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疼痛的脑袋,缓缓下了楼。
今天还有患者要看,可不能耽误了。
刚下楼,就看见夏吾一身冲锋衣,手里拿着车钥匙,似乎正要出门。
她含笑打了声招呼:“早!”
夏吾也回以一笑,只是目光落在程晚邻脸上时,眉头顿时皱起。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程晚邻一愣,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虽然今早确实脑袋有点痛,但是……”
她不在意地笑着挥挥手:“可能是没睡好,没事的。”
托白玛次仁的福,昨晚,她一夜辗转未能安眠。
好不容易入睡,破碎的梦境中,也都是白玛次仁。
这两年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在梦中反复回溯。
最终定格在白玛次仁的背影上。
挺拔的,缄默的,毅然决然,绝不回头的背影。
程晚邻曾暗暗许愿,她愿意默默的奉献与守候。
只要白玛次仁回头,能看自己一眼,便满足了。
可现在,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卑微的想法。
为什么爱一个人就要委屈自己呢?
无论何时,爱自己才是她人生的优先级。
虽然梦境脱离了,但却好像耗费了许多力气,早上起来便头痛欲裂。
她吃了片止痛片,不想耽误上午的工作。
不想夏吾竟这样敏锐。
程晚邻故意笑着岔开话题:“你今天穿这么帅,是要相亲吗?”
夏吾一身黑色风衣,脚踩皮靴,衬得人帅得冷冽。
他听到程晚邻的话,却没想往日一样笑着打趣回来,只默默摇了摇头:“我去城里办事。”
程晚邻只好点头:“好,一路顺风,我也去上班了。”
说着便离开。
夏吾看着她背影,眸中担忧更深。
正值旅游旺季,不少高反吸氧的病人,加之日常的住院病人护理与门诊看诊。
程晚邻忙得几乎没时间喝一口水,连午饭都是草草吃了两口。
早上吃的止痛药好像过了效,她的脑袋越发晕沉。
程晚邻摸了摸自己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只是头脑昏胀。
“应该没事吧。”
她想着,便从长椅上起身,准备去病房里再观察一下病人。
不想刚起身,眼前就一阵发晕,几乎要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扶住。
那人身上带着好闻的藏香味,像是冰山雪莲,透着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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