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最后一个楼梯阶,白鸾定立楼梯口处,脑瓜子想着她要喂狐狸吃点什么才好,然而有阵阵久违的敲键盘声响流动空气里。 还有交谈声。 她循着声迹往某处望去。 敞亮的大厅,那人翘腿端着一台笔记本,指尖有节奏地敲击键盘,鼻梁上架副金边细框眼镜,全神贯注制定新的部门各项管理制度。 他正在和谁打电话,脸色显得不耐烦。 “老子做总裁的时候就经常给那地中海甩脸色,我都当董事长了还忌惮个
帝都-秦:【来个天才翻译一下我港区黑社会沈哥的繁体字。】
江城-毛:【他说游乐场,@帝都-秦,喊我天才。】
帝都-秦:【毛姐天才,小弟佩服。】
偷到了秘籍,秦漾现学现用。
“嫂,我们带你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白鸾眼泪再次蓄满眼眶,“我不爱去游乐场。”
江遇附和,“游乐场有棉花糖,很甜,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我买一车给你吃行吗?”
“……我也不喜欢吃棉花糖。”
她眼睛一眨,泪花顺着脸颊淌下。
宋词结结巴巴,“可、可游乐场有鬼屋,有旋转木马,还有摩天轮,好多好多。”
“不想…去鬼屋……也不想坐摩天轮。”
白鸾一下没忍住,泪水决堤,一种无法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被痛苦撕扯,所有的话语都被哽咽取代,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三个大男人压根就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我们不去了不去了!”
“老秦你出的馊主意!”
“我错了我不说了,别哭呀!”
一人一句慌乱地拉责任。
白鸾停住哭声,尽量把泪憋回去。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想哄我开心,但我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经过再三保证不会轻生,江遇他们舍得放人。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三个男人敛神屏息尾随。
雪在脚下软软的,那轻柔的感觉像极了踏入云朵编织的梦境。
雪层下陷,包容着重量,给予温柔的回应。
白鸾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毫无征兆地神游到了这里,帝都四中靠近图书馆的小巷子平日就没什么人,此时下了大雪,更不会有人行走。
她在此处放慢了脚步,定立巷口,目光缓缓扫过熟悉的一砖一瓦。
和以前一样。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
穿过巷子,是一家价格亲民的甜品店,她越过甜品店,找到街边一个公园椅,拂去上面的雪,坐下。
夏天的时候,阳光热烈灿烂,街边整整齐齐地种满了一排的槐树。
只要微风拂过,丝丝凉爽中总能嗅到槐花的芳香,抬头,便可以看到枝丫中满片的翠绿五叶槐。
颗粒大的雪花悠扬飘落,模糊了少女的视线。
她内心反复问自己:真的是梦吗?
梦会持续这么长吗?
真的是梦吗……
白鸾不确定,她越来越迷茫。
“白小姐。”身后,倏忽响起男人戏谑的声音,“大冬天的你在看什么?”
她还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那人自顾自地坐在她旁边,带来阵阵寒气。
男人勾魂的狐狸眸懒懒轻抬,侧过脸来,唇边的笑尽是玩味,“槐树早就谢了,看光秃秃的树不如看我如何?我长得比树好看。”
这个声色,这个语调。
“……”白鸾呆呆地望过去,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开始沸腾打转。
甜品店周遭,三个男人探出脑袋。
“老宋你别挤我呀,这么胖,你该减肥了。”
“谁挤你了,老秦你别乱说。”
“啧,你俩停一下挤到我了……但我师妹是不是有点奇怪,她怎么看着空气发呆啊?”
宋词心里一惊,马上看过去,果真如江遇所说,白鸾傻傻地对着空气发呆。
她抬起手,指尖好像触碰着什么,脸上露出笑容。
可她周围根本没人。
“完了,她这表情,该不会又出现幻觉,看到老谢了吧?”
这一刻,只有白鸾自己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眼前那戴耳钉的青年笑看着她,眼底一江柔情。
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笑意荡漾开来,带着宠溺,带着欢喜,驱散周围的寒凉。
可那人如雾,一触就散,指尖传来的仍旧是那刺入骨血的冰冷。
她刹那明白了,他是她的幻觉。
抑郁症带来的幻觉,还有幻听。
白鸾眼睫轻眨,眼角划下两行清泪,即使幻觉,却也餍足地笑了。
嘴唇微动,千言万语欲说还休,而那些话到了嘴边,拼凑出来的只有一句——
“谢景冥,我好想你。”
五年前,从咖啡店的那一眼开始,少女便喜欢少年的眼睛。
因为像蓝色的海。
见过马尔代夫的玻璃海吗?
它染着蒂芙尼的蓝,是天堂遗落的梦境,是蔚蓝色的拼图,是可以触碰的蓝天。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片玫瑰花圃在那个冬日凋零、败落,最后废弛,白色花瓣入土归根,迎不到开春,荒芜了这生。
它似水消失在海里,寻不到存在痕迹。
最终。
海没了。
花也死了。
第150章 大结局(一)
是梦总会醒的。
白鸾拥有自我意识苏醒,她又回到了谢家别墅。
撑着身体坐起来,四周的陈列摆设是那么地熟悉,可她心里空落落的。
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会流干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换回了原来那条白色的裙子。
每一次醒来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分不清了。
白鸾一言不发,无精打采下床,呆滞地向楼下走去。
快走到二楼时,有一个小小的黑影快速爬上楼梯,后肢有力一蹬,张开四肢,飞扑!
白鸾吓了一大跳,习惯性一接,那小东西跳到她怀里,毛茸茸的大尾巴蹭来蹭去。
“小狐狸?”
她记得,狐狸被谢景冥丢给银鸢养了。
银鸢作为谢景冥的秘书,工作量超标,哪有空照料,白天带去公司让它自己卖萌讨吃食,晚上再带回家,喂点狗粮凑合凑合过。
谢景冥说吃不出毛病的,这小家伙的胃功能很强大。
蓝毛狐狸伸出舌头,舔了舔白鸾的手,弄得她有些想笑,“别舔,很痒。”
葱白五指轻抚狐狸色泽良好的毛发,她抱着大黄下一楼。
下了最后一个楼梯阶,白鸾定立楼梯口处,脑瓜子想着她要喂狐狸吃点什么才好,然而有阵阵久违的敲键盘声响流动空气里。
还有交谈声。
她循着声迹往某处望去。
敞亮的大厅,那人翘腿端着一台笔记本,指尖有节奏地敲击键盘,鼻梁上架副金边细框眼镜,全神贯注制定新的部门各项管理制度。
他正在和谁打电话,脸色显得不耐烦。
“老子做总裁的时候就经常给那地中海甩脸色,我都当董事长了还忌惮个屁,给他脸了是吧?不顺从就股份收购!”
秋天的天气微凉,外边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轻熟的长袖衬衫雅痞禁欲,成熟稳重的气质万人众仰。
挂断电话,他看也不看将手机甩去一边,老感到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看,男人臭着脸抬头,然后面部表情怔愣。
“……”四目相对。
眼神的交流胜过千言,谢景冥放下电脑,站起来刚想过去,白鸾已然朝他跑来,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撞得谢景冥跌回沙发。
温的。
白鸾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体温。
是有温度的,不是冰的。
她真实地碰到他了。
他没死。
谢景冥整个人还有些发懵,随后理清神智,看着紧抱自己的女孩,轻挑眉梢,还是那般温和的语气,“宝贝怎么了?”
即使她没哭出声,不过有眼泪浸透衣服,温热在皮肤上融化tຊ。
大掌轻扣白鸾的两肩,扶着她坐起来,食指勾走她眼角的泪。
“怎么哭了?”
白鸾一时间说不清,她有好多话想说想问,声色微哽,“你是真的?”
谢景冥笑了笑,“我当然是真的,说些什么稀里糊涂的话?难不成还有个假的我?”
“今天几月几号?”
“9月5号,干嘛问起这个,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日子要过?”
“没有……”
白鸾领悟了,这里是现实,她回到了现实。
那场大火里谢景冥没死,她也没患上抑郁症。
从梦中梦醒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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