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进沈伏的耳朵里,叫沈伏的脸上多了几分得意,脊背也挺得更直了。原本坐在席上的温穗穗,伸长了脖子从前排攒动的人头中,努力往外看,看见的就是沈伏年轻又自信的脸。席上的观众们几乎是交口称赞,脸上满是错愕,崇拜,和不可置信。沈步辙和温穗穗高兴的几乎浑身都抖了起来,他们的手,在不得而知的地方紧紧相握,脸上满是开心和喜悦。听见自己的儿子被所有人称赞为天之骄子,温穗穗激动地落下泪来,她微微抬头,
稚嫩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哗然的酒楼内外,在一瞬间沉寂了下去。
不一会儿,又是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江照影站起身,扶住栏杆往下望,看见的就是沈伏双手叉腰,一只肥肥胖胖的小短腿迈进门槛的场景。
江照影一愣,微微皱了皱眉。
沈伏瞧着眼下有这么多人,心中有些怯场,却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了大堂的正中央。
易先生瞧见沈伏,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楼外马上就有人喊:“喂!小孩!这里可是诗词大会!你会写诗吗?就来参加诗词大会?”
“快些下去吧,不要耽误大人们干正事啊!”
沈伏听见这话,只是转头,朝着外面的人微微一笑:“从不知作诗还限制年龄?”
“作诗难道不是限制智慧吗?有些人天生聪慧,有些人天生愚笨,那是后天如何学都没有用的。”
原本站在大堂中间的老书生,听见这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不过他面色如常,很快就走了下去,把大堂留给了沈伏。
有小厮想要上前拦住沈伏,可易先生却是摆了摆手。
“诗词大会确实没有限制年龄,无论何人都能参加。小朋友,你现在可以开始作诗了。”
沈伏清了清嗓子,回忆着温穗穗教给自己的一切,便开口了。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沈伏很快就背完了这首诗,原本嘈杂现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去,随即又是爆发出了一阵雷鸣的掌声。
易先生瞪大了眼睛,再一次从椅子前站了起来。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小朋友,这诗真是你自己做的?”
沈伏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父亲带我出去游玩时,我看见田野边的水池,想出的诗句,学习应当如此,要不断思考。”
无论是酒楼内,还是酒楼外,所有人都被沈伏的诗句,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小小的幼子,居然能做出如此蕴含哲理的旷世名言,果然,天赋和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这诗定是会流传万世,不知这小朋友是哪家的?竟能写出这样的惊艳绝伦的诗句!听他那句父亲带他出游,想必出自书香门第,家风非常之好!”
“天才!这就是天才!”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进沈伏的耳朵里,叫沈伏的脸上多了几分得意,脊背也挺得更直了。
原本坐在席上的温穗穗,伸长了脖子从前排攒动的人头中,努力往外看,看见的就是沈伏年轻又自信的脸。
席上的观众们几乎是交口称赞,脸上满是错愕,崇拜,和不可置信。
沈步辙和温穗穗高兴的几乎浑身都抖了起来,他们的手,在不得而知的地方紧紧相握,脸上满是开心和喜悦。
听见自己的儿子被所有人称赞为天之骄子,温穗穗激动地落下泪来,她微微抬头,望向了二楼的厢房处,看见的便是江照影的脸。
江照影此刻双手正紧紧的握着栏杆,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惊骇,仿佛完全不能接受。
温穗穗看江照影露出了这个表情,就像是被自己狠狠的踩在了脚下,她的心中波涛汹涌,简直是要笑出声来了。
易先生在此刻上前一步,郑重的盯着沈伏的脸,“你这首诗写的非常好,蕴含着深刻的哲思和智慧,第二个环节是七步成诗,问题是我随机出的,你敢接受吗?”
沈伏听到这话,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角,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接受。”
易先生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回到了座位上,随即开口:“前阵子,一直是有流言蜚语困扰着南阳侯府,说南阳世子沈步辙不配为父亲,说他的儿子沈伏,在白鹿书院里喝酒,被我赶了出去。”
“这些不是流言蜚语,确实都是我都说的。如今,你作为当事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易先生的话,在现场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天才少年,竟是他们从前抨击的那位南阳侯沈步辙的儿子。
可沈伏只是双手负后,往前走了一步,两步,随后开口——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他说完这话,全场再次陷入寂静。
沈伏随即又是走了两步:“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沈伏作完这句诗,不过才走了四步,所有人都惊骇极了,嘴里仿佛琢磨着沈伏念出的诗。
“要留清白在人间……要留清白在人间……”
“天哪!天哪!能在四步之内做出这样诗句的人,他定是不可能在书院喝酒,定是有人陷害!”
“能培养出这样孩子的父亲,一定不像是传闻中的那样不堪!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啊!先生!”
文人墨客皆是将诗句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如今能听见这样的诗句,皆是被沈伏倾倒,简直是要发狂。
在厢房里的江照影,却不似他们一样狂热,她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表情带着几分异样。
虽然很细微,可江闻祈清晰的感受到了江照影的情绪,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紧张,“夫人,您是怎么了?”
“您是觉得沈伏的诗句远超那位老先生,所以您很难过吗?”
“不,没事的,胜负乃兵家常事,他四步成诗,接连两首都是惊世骇俗之作,若是易先生因此重新将他迎回了书院,也是正常的事情。”
江闻祈瞳孔一片墨黑,心中也不知道是想些什么,说出来的却是十分懂事的话。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若是您为此不满,我会为您做到满意的。”
可江照影却是摇了摇头,她直直的握住了江闻祈安抚的小手,她抬起头,与江闻祈平视。
“若他真能做出这样旷世之诗,我自不会感到不满。”
“可他的诗……我曾听父亲念过。要留清白在人间,他念得与那首《石灰吟》简直是一模一样!”
江闻祈听着,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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