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大事?还不是瞧不起他一个太医?明明可以通融的,偏要置我儿子于死地,那就别怪我往你外甥女身上戳刀子。镇北将军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们沈家人是血肉之躯还真是金刚铁骨!清池宫。天色渐暗,宫中灯火陆续点上,乐师也已经开始弹奏,宾客们陆续来了。“太子到!六皇子到!十公主、十一皇子到!”内侍扬声喊个不停,身穿华丽锦袍的几个孩子陆续走进殿门,先朝上座的皇后请安,便各自找地方落座。
盛平帝并非太后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生母早早死了,所以才尊嫡母为太后。
皇后和赵予政也是墙头草罢了,如今看宋家还算得势,所以巴结宋家,等赵予政登基之后,他们很可能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宋一梦点头道,“国师说了,我娘才是天命拣选之人,只有我娘登基,将来我才能被封为皇太女!”
“对!”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又问旁边的侄女,“她说的国师是何人?”
“就是北凉国国师蚩炎,”宋如真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黑色石珠,“这石珠宝贝就是他给我的,姑母可别小瞧了这石珠手串,当年若不是它,我和恒儿梦儿早已死在戈壁沙漠中。”
太后伸手摸了摸她手腕上的石珠,并没发现有何异常:“区区一个手串真能有这么神奇?”
“姑母,这石珠不仅能吸人气运,还会说话指点迷津,只不过……它说的话好像只有我能听见,”宋如真摸着一个圆滚滚的石珠,脸上略有担忧之色,“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它好像很少开口。”
“它会说话,而且……还只跟你一人说?”太后皱了皱眉,忽然有些担心宋如真的精神状况。
“正是。”
“罢了,既然它如此神奇,你就好好保管吧。”太后转头,朝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嬷嬷道,“去把陈良叫进来。”
“是。”老嬷嬷退出殿外,不多时,领着一个身穿太医官服的白发老头进来。
老头儿一进来,正殿中瞬间弥漫了一股浓厚的苦药味。
“臣,拜见太后娘娘!”陈良拱手行礼。
“免礼,”太后一手掩着口鼻,问道,“陈良,你可都准备好了?”
“回太后,都准备稳妥了。”老头儿回答,“就等那炉鼎来,臣用陨铁匕首将她的心口划开,取完血再缝上即可。”
他说得轻描淡写,太后却还有些不放心。
“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万一她乱动……跑了怎么办?”太后转着眼眸道,“可不能用麻药,不然那心头血就不纯正了。”
老头儿两只手比划着,像在说怎么料理一条刚捞出水的鱼:“太后放心,保证纯正。臣早已准备了一副专门的镣铐,固定住脖子和四肢,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就像案板上的鱼肉,跑不了。”
“那万一她喊叫呢?”宋如真说道,“我可是听闻那药人最近能发出声音了,可别叫沈安宁发觉。”
“郡主放心,”陈良捋着胡须说道,“只要她脑后的那枚长钉还在,她就是喊叫也只能发出些沙哑声,到时我再用麻布堵上她的嘴,量她也喊不出来。”
“嗯,医仙不止医术高明,还很懂处世之道,”太后满意颔首,笑道,“此事事成之后,本宫会向皇上进言,让你当太医院院判。你那流放到北地的儿子,也让沈秉善放人。”
“臣多谢太后!”陈良伏首谢恩。
老头儿一生妻妾不少,可只有一个儿子,因此早早给他在兵部捐了个官做,偏偏这不孝子好的不学,竟然做起了倒卖军需的勾当,几年前事发被流放到北境。
北境那苦寒之地,风刀遍天,陈良的儿子根本待不下去。陈良想尽办法,前几年好不容易托关系找了个死囚愿意代替他儿子去北境服役,本想着花点银钱,只要沈秉善睁只眼闭只眼,就能把他儿子换回来,谁知那个沈秉善却是个死心眼,怎么疏通都不肯放人,说什么“军国大事,无有小事”。
哼,什么大事?还不是瞧不起他一个太医?
明明可以通融的,偏要置我儿子于死地,那就别怪我往你外甥女身上戳刀子。
镇北将军又怎么样?我倒要看看你们沈家人是血肉之躯还真是金刚铁骨!
清池宫。
天色渐暗,宫中灯火陆续点上,乐师也已经开始弹奏,宾客们陆续来了。
“太子到!六皇子到!十公主、十一皇子到!”内侍扬声喊个不停,身穿华丽锦袍的几个孩子陆续走进殿门,先朝上座的皇后请安,便各自找地方落座。
十公主和十一皇子都是秦妃所生,两个孩子都还年幼,自然是跟在秦妃身边。
沈安宁领着裴小溪和裴冲冲坐在角落里,周围空出一大片无人愿坐。
今日来的多是上京贵族女眷和孩子,这些人多因为传言,不愿与沈安宁扯上关系,沈安宁倒也乐得清闲,她本来也不喜欢和那些人寒暄。
“小姐,秦妃娘娘来了。”胭脂抱着裴冲冲,下巴指了指一位身穿紫衣的美貌女子。
秦妃领着孩子,径直坐到了沈安宁旁边。
“秦妃娘娘。”沈安宁连忙起身行了个礼,紫衣女子却连头也没回,只专心哄着宫女怀中的十一皇子,那孩子只比裴冲冲大几个月,比发育还不如裴冲冲。
沈安宁皱了皱眉,又缓缓坐下,也不再跟她说话。
秦妃是东海国来的和亲公主,脾气古怪却深得圣心,这几年盛平帝几乎没去过其他妃嫔宫里,所以十公主、十一皇子皆是出自秦妃。
不过她再得宠,沈安宁也没想过巴结,若不是她主动坐到旁边,沈安宁还不屑于搭理她呢。
对面赵予政正在和宋一恒交头接耳,看着轮椅上的裴小溪指指点点,不时嘲讽窃笑,尤其赵予政,嚣张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殿中丝竹声嘈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裴小溪虽然一动不动瘫在轮椅里,却给人感觉好像全身都在冒黑气。
胭脂在沈安宁耳边说道:“小姐,里边太闷了,奴婢推小小姐和小少爷出去透透气吧。”
沈安宁明白她的意思,对面那两个人实在太惹人嫌恶:“去吧,别走远了。”
“是。”胭脂把裴冲冲也放到轮椅上,用包袱固定住,这才推着轮椅出门去了。
出了大殿的门,胭脂推着轮椅走在游廊上。
裴小溪抬头看见满头星光,长舒了一口气。
她朝裴冲冲眨眨眼,两人眼神交流:我给你变个戏法。
裴冲冲高兴拍手:是不是要杀那两个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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