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在哪…” “桑桑,你还好吗…” “桑桑,我好想你…” 那枚红线绳手环,他用自己的泪水,浸湿了无数遍。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里,她是他唯一的慰藉与寄托。 他一直都不知道,既然母亲这样厌恶自己,又何必把自己接回来? 直到他见到真正的那两个皇子,又见母亲阴狠算计的眼神。 当晚,她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 他欢欣地去了。 可是,她却让自己给尚在襁褓里的那个孩子下跪。 “说!说你永
盈美人为了躲避其他妃子的谋害,以一名死胎谎言换他出宫,以顾叶初的身份,在一名为桑文的教书先生家的隔壁,生活了十二年之久。
那桑文,便是桑无忧的父亲。
及至十二年后,盈美人成了皇妃,才同皇帝说了当年之事,亦有了他被强掳进宫,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和桑桑告别。
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他是忐忑的、害怕的,可也是期盼的。
直到这样的期盼,在他进宫后第一次见盈贵妃。
她那冷漠阴寒的双眸刺了自己一眼,便低首将自己所有的温情,均数给了襁褓里的那个孩子。
“储储是额娘的宝贝,储储是额娘的希望~储储最乖了…”
“母、母亲…”他颤颤巍巍地上前,盼望能从她那里分得哪怕一分的母子情深。
“站在那!”
她忽然变了脸怒目立眉,殷红尖刺的指甲伸出一根,直直地指着自己,“不要靠近本宫!永远!”
“你以后也不要叫本宫什么母亲!跟下人一样,叫本宫娘娘!”
她眼里,有愤怒,有恐惧,最刺眼的,是厌恶。
是那种出自生理性的厌恶。
十年前,她当初因为怀生了他,被绮妃嫉恨折磨了整整十年!
直至绮妃终于患急病死了,她又诞了新的皇子,才终于成为了万人之上的贵妃。
一见到他,绮妃那阴险又恐怖的嘴脸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滚!以后没本宫召见,滚回你的破屋子里待着!别出来!”
她近乎鬼魅地尖叫,叫那个十二岁的孩子吓得泪流满面。
没有人。
没有人在乎自己、关心自己。
这里是深宫。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重视的流浪皇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说是叫皇子,皇帝却连见他一面都懒得见。
那时候的顾叶初,吃的馊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被贵妃欺负、被太监欺负、被宫女欺负,甚至那个长大了些的他的“亲弟弟”,都拿砚台将自己的脑袋一次次地砸破。
他们就是要折断自己的骨头,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哭了无数个夜晚。
黑暗中,唯有那一枚不值钱的红线环,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
“桑桑,你在哪…”
“桑桑,你还好吗…”
“桑桑,我好想你…”
那枚红线绳手环,他用自己的泪水,浸湿了无数遍。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里,她是他唯一的慰藉与寄托。
他一直都不知道,既然母亲这样厌恶自己,又何必把自己接回来?
直到他见到真正的那两个皇子,又见母亲阴狠算计的眼神。
当晚,她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
他欢欣地去了。
可是,她却让自己给尚在襁褓里的那个孩子下跪。
“说!说你永远是储储的奴才!”
……
“说!你要永远效忠储储!”
……
他哭着跪倒了。
他说了那些话。
“我永远是储储的奴才!”
“我会永远效忠储储!”
可是,她还不甘心。
一匹匹沾着凉水的鞭子,在他身上遍处,绽开了血花。
那一晚,他差点被打死。
不,应该说,他真的死了。
那一夜,是顾叶初的死祭,亦是李祎的新生。
她那不可称之为母亲的生母,叫他回来,原是成为弟弟未来的大统之路的垫脚石。
她是病态的,竟然妄想将襁褓里的孩子推到那个位置。
她叫他去和那三皇子、五皇子去斗!
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人,如何与明月争辉?
岂不是让他去死?
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只要他一点不满足她的心意,她就在那孩子的面前,日日夜夜的鞭打。
直到。
那孩子突然死了。
盈贵妃疯了。
打入冷宫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她,解发佯狂、疯癫无状、颠三倒四、肮脏无比……
她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娘娘,你可还记得储储?”
他一身贵袍,已然不是过去的那个任何人都可以欺凌的草包。
唯有他提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眼神忽然清明凌厉了起来。
龇牙咧嘴的像是一只狼,“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储储!一定是你!”
她张牙舞爪地朝他涌来。
他只稍一欠身,就躲了过去。
“真是好感人的母子情深啊…”
他站在那儿,瞧着无能的女人,躺在地上,流出了血泪。
“你的储储是自己爬进井里的,与本皇子何干?是他自己短命,哪里不好玩儿,偏要去那浮了冰的井里玩…”
“多可惜啊,才会走,就掉进冰井里…死了…”
他站在那儿,笑得温柔又肆意,仿佛真的很怜惜一般。
“是你!一定是你!”
他摊摊手,“如此这般,你欠我的,就算了。”
他再懒得看那疯女人一眼,大步,走了tຊ出去。
推开冷宫那厚重破旧的大门,有热烈的光刺进来,搅起了无数的灰尘和黑暗逃窜。
他微微眯眼,不由低语,“这冷宫,可真够黑的。”
只余一句冷笑,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一百章 你本来就是朕的
夜深宫禁踏苍苔,金炉添香锦衣随。
龙榻红绡帐暖,旖旎无边。
新皇的手,捏着那极弱的一寸腰,坠入黑渊——
“李桢,你个畜生!我是你皇弟妹!”
新皇仰着头,启唇大口大口地呼吸,似是难捱又似是舒畅到了极致。
她要走,他却一把拽着她的手臂让她重新跌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语气阴翳暗哑到极致,带了些病态,“云蕖,你终于回来朕的身边了!”
大颗大颗的泪,从云蕖的眼中掉下。
如同那圆月,滚落深海,无声无息。
那个人人敬仰的吴王李肃,亦是她最深爱的夫君,才刚刚过世!
此刻,她却遭此人这般!
身上素白的丧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他若泉下有知,自己还有何脸面去见他?
还有何脸面做她的吴王妃!
“李桢,你怎么不去死!”
李桢额头浸汗,就连胸膛上的汗珠子都往下淌,露出一双尖牙在她肩上轻轻落下,“云蕖你真好狠的心,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青梅竹马…”
下一刻,那双尖牙咬破肌肤,“你本来就是朕的!”
当初,他与她一同长大,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不是李肃出现,若不是她的有眼无珠,她早就是自己的了!
“云蕖,朕让你做皇后好不好?安心跟着朕,朕…啊…朕什么都给你…”
他抱起那团圆月,既轻柔又用力地反复蹂躏。
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五弟可有朕之勇直啊,云蕖?”
……
“原来我的云蕖,是这样的滋味…”
……
“叫朕怎么能不惦记你呢,你可是朕第一次爱上的女子——”
此话未完,那青玉簪直直抵在新皇的咽喉。
“李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青玉簪还是夫君送她的。
那时候,他见着什么都是要带回来给她的。
君子世无双。
她此生不悔嫁给他,只遗憾,和他做夫妻的日子太短。
仲明,若有来世,我付云蕖还要嫁你为妻!
那青玉簪,没入他咽喉小寸。
却更叫他大兴!
血液蜿蜒而下,他赤红着双目阴气森森的直视她的眼眸,“我的云蕖,敢杀人了?”
“刺进去,朕给你的夫君陪葬,而你付家满门,给朕陪葬…”
见她的瞳孔猛然一缩,急欲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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