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听闻消息的李明珩同国师一同来了。 国师把完脉，对着李明珩说道：“心头血有三滴，每少一滴便会失去一段记忆，染嫔娘娘应当是失去了这一年的记忆，准确来说，染嫔娘娘是失去了皇后娘娘出现后的所有记忆。 李明珩沉下了眉眼，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则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我就不是皇后了。 我想要起身，却忘了心口还完好，一动
床上便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李明珩：“皇上，请取血。”
李明珩身形一顿，目光沉沉地看向匕首，接着便干脆地接了过去。
看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的李明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几乎想逃：“皇上，我怕疼……”
他目露不忍，上前抱住我，温柔的声线哄着我：“不怕，不怕……”
温暖的怀抱，令我好似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美好不过一瞬。
倏地，心口处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痛的呼吸一窒。
缓缓低头，我就看到了冰冷的刀刃刺进了我的心口。
视线往上，是李明珩复杂的眼神，有疼惜、爱意和愧疚，唯独没有后悔。
我目光破碎，痛的几近晕厥，颤声开口：“明珩，我痛……”
刀刃一寸一寸冷酷拔出。
这一刻，我想我是怨的。
怨他为了别的女人伤害我，还要装作和从前的那个少年一般，让我好像回到了寺庙中的那段日子，不忍去恨他怨他。
刀刃拔出的一瞬间，从前的记忆飞快闪现在眼前。
从叶芷儿第一次出现在我们之间开始。
那日是我的生辰，李明珩却抛下我去浣衣局亲自将叶芷儿抱出，连夜悉心照料。
我去找他诉说委屈，他却说：“染染，如果不是芷儿，我早就死在冷宫之中了，我自然要照顾她的，你不能这么不懂事知道吗？”
我那时茫然无措，浑然不知今后将发生更多的痛楚。
然后时间往后推。
叶芷儿想要我的簪子，我不愿便发生了争执，她不小心摔倒却说：“是皇后娘娘将我推倒的。”
李明珩脸色很冷，完全不听我的解释：“秦染，在外面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
十二月的雨好大，我被冻得瑟瑟发抖。
冷到刺骨晕了过去，也只换来他一句：“你不该冲撞芷儿。”
又是一个片段。
我父亲上书斥责李明珩不该宠幸身份存疑的叶芷儿，李明珩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去找他，却听到叶芷儿对着李明珩说：“皇上，丞相这么不给您面子，若是皇后娘娘有了孩子，丞相不知道还会做些什么呢……”
我在角落听得心寒不已，慌乱逃回宫中。
翌日，李明珩便端来了一碗汤药。
他哄我：“喝了这碗药，风寒就好了。”
皇帝的赏赐，就算是毒药也得喝，那一夜，我是忍着泪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画面再度一闪。
父亲倒台，全家流放边疆。
李明珩第二天便下旨废了我的后位，他说：“因你父亲贪污受贿，染染，这皇后的位子你做不得了。”
我茫然无措，心疼得落下泪：“皇上，您说过的，您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他依旧那边温柔，抚摸着我的发丝哄我：“没事，哪怕你不是皇后了，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忆浮现。
我恍惚地想，原来……李明珩对我的伤害我都记得。
刀尖拔出，我倒在了地上。
心脏好疼好疼，我好像要死了。
我看着李明珩，张着嘴试图喊他救我。
却见他欣喜若狂地捧着心头血：“太好了，芷儿有救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看也不看地上痛到泪眼模糊的我。
第5章
一滴泪砸向地面。
从叶芷儿出现的记忆，突兀地从脑海里全部剔除出去了。
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悲伤都消失了，只剩下叶芷儿未出现之前美好的记忆。
那速度太快，令我眼眸茫然一瞬。
下一刻，锥心的疼痛翻涌上来，我痛的晕了过去。
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再度睁眼，入目便是小荷的泪眼：“娘娘，你终于醒了，您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心口处传来钝痛。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脑子一片混沌，好似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就好像喝酒断片了一样。
我试图去想，头却是刺痛不已。
无奈只能放弃，我捂住钝痛的心口，茫然的问小荷：“小荷，我的心口怎么这么痛？”
小荷愣了，诧异地连眼泪都挂在了睫毛上：“娘娘，您忘了吗？皇上取了您的心头血去就救皇后了。”
我一头雾水：“皇后？我不就是皇后吗？皇上又为什么要取我的心头血？”
一连三问，小荷的脸色变了，冲着外面喊道：“快去请太医。”
很快，听闻消息的李明珩同国师一同来了。
国师把完脉，对着李明珩说道：“心头血有三滴，每少一滴便会失去一段记忆，染嫔娘娘应当是失去了这一年的记忆，准确来说，染嫔娘娘是失去了皇后娘娘出现后的所有记忆。”
李明珩沉下了眉眼，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则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我就不是皇后了。
我想要起身，却忘了心口还完好，一动牵扯到伤口，眼泪簌簌就掉了下来。
“明珩，我好疼。”
我捂住胸口，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明珩。
李明珩怔住一瞬，上前抱住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不疼了，伤口很快就好了。”
我闭上了眼睛。
以前当猫时，李明珩也很喜欢摸我的头。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还记得昨天取心头血的记忆吗？”
头顶传来了李明珩轻声询问。
昨天？
我只记得昨天李明珩心事重重，说要去找一个人。
我眨了眨眼，问道：“你昨天不是说要找人吗？你找到了吗？”
李明珩的手顿住一瞬，随即柔声道：“找到了，不过不重要。”
我感觉到他内心莫名松了一口气，心里越发疑惑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太监焦急的声音：“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心口痛，您快去看看吧。”
抚摸着我的手顿住。
我疑惑地抬头，就见李明珩推开我，眼底带着担忧：“我先走了染染，等会来看你。”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我脸上满是无助。
我不明白，怎么一夜睡醒，好似周身的一切都变了？
住所变了，李明珩好似也变了。
以前我手指被针刺了一下，他都要心疼好久。
可现在我的胸口破了那么一个大洞，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一旁的小荷落下泪，哽咽着说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越听，我越是心凉。
“不可能，明珩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
只有那一颗心，反复在烈火中烧灼，痛的我眼泪直流。
……
往后三日，李明珩都没有来看我。
我心里难受极了。
日日看着破旧的宜香殿，心中更是苦闷。
外面天色正好，所幸出去走走。
我捂着胸口缓缓走着，迎面就碰上了乘坐凤辇的叶芷儿。
凤辇，只有皇后才可以坐。
我紧紧盯着那架豪华的凤辇，那个明明是我的东西。
凤辇停下，小荷在我耳边轻语：“娘娘，请安。”
我脸色一白，而叶芷儿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捂着疼痛的胸口，我起身艰难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叶芷儿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冷哼一声：“染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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