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细细想来,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活了半生就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是她活该吗? 她想到了死。 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 她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她要死? 为什么次次她都要委曲求全? 为什么总是她在忍让? 要复仇才是! 她要将楚无岑带给她的,统统返还回去才是! “在想什么?”萧谨易从背后拥住她,她也并未挣脱,只是语气淡淡:“在想,怎么杀了你们。 “我,们?”男人
如今烂摊子都亟需整顿,难怪这么生气。
第22章
任修远和杨琦均已做好了被黑脸怒骂的准备,偏他们进去时,楚无岑一脸平静,仿若无事的练着字。
见他们进来,男人的笔也未停:“杨将军不是北上?”
杨琦一拱手:“路径西郊设卡,一马车形迹可疑,我们便将其押解回京,有疑虑不敢自专,只能先来述职。”
楚无岑不语,笔锋微微用力,将口一收,便将笔放下,丝毫没有在酒楼时那么明显的情绪外泄:“所以你们怀疑调虎离山,想严查四周小路,猜测着他们不会再朝荆州去?”
杨琦恭敬答道:“是!荆州虽是萧谨易的老巢,可毕竟他现在已经知道我们会前往荆州,定还会在京城四周盘旋。”
楚无岑看了眼杨琦,心道杨琦虽追随他多年,武力完备,但到底想的稚嫩,太过浅表。
萧谨易自小就被赶出皇宫落府在荆州,直到十六岁时所有储君人选纷纷病逝才得以入主东宫,可直到掌权也没提拔荆州一兵一卒,若非确实软弱无依,那便是有要隐人耳目的秘密。
不是兵,就是钱。
如今想来,这些人只怕都是死于非命,死于同一人之手。
楚无岑又突然想到了苏倾禾的被披凤命。
他现而今才直视起他的这个“情敌”,所谓的昏君——萧谨易。
当年,储君人选一个个死去,所有人都怀疑着是下一任的储君所为,可偏偏到萧谨易入主东宫的时候,凤命一说,就传遍了天下。
所以他成为太子的第一件事便是设计将苏倾禾娶回东宫,是为了给他正常活下去即位,一个应付天下人的理由罢了。
不然,储君都死了,萧谨易却活着,很难不让人将所有意外和他串想起来。
可若他娶了被披凤命的苏倾禾,他活着,就是真命天子。
他们都低估了萧谨易的势力,也小瞧了荆州。
连同刚即位的他也是。
他暗暗有些悔恨,没在逼宫那天就杀了萧谨易!
反倒让他如今带着禾儿远逃。
可他同时又有些庆幸,当初没一剑杀了萧谨易,否则,远郊校场,他见到的就是苏倾禾的尸体了。
他叹口气,将所写的一个“杀”字挂在架上风干。
楚无岑的神色晦暗不明:“将兵都调往小路,严查宽过,大路依旧设卡,但宽查严过。”
任修远和杨琦心下纷纷一惊,忙领命。
杨琦看着任修远退下,他却没走,看人退出去了才道:“臣不解您为何派任修远协同,在西郊处看到马车时,他很是形迹可疑!”
楚无岑听他愤愤不平的说完,才不紧不慢道:“你当你的差便是,任修远,朕另有他用。”
“是!”
杨琦不情不愿的退下了。
楚无岑看着袁忠端着茶进来,脸上的阴鸷才一点点显明。
任修远虽为人刚正,可涉及苏倾禾,就未必了。
若有一日倾禾求助到他头上,他就只需顺藤摸瓜将人带回。
可若没有,他的清正也会让他尽心去办好差事。
远要比那些阿谀奉承的贪官要好拿捏。
第23章
“皇上,苏姑娘会回来的。”袁忠将茶奉上,宽慰道。
楚无岑没接,提笔下意识写着苏倾禾的名字,那张脸就映在了脑海里。
无数次的懊悔再次涌现,他流露着从未外显的脆弱:“朕从前没信过她,反而一直在伤她,伤她极深……”
“都是萧谨易作祟,待误会解开,苏姑娘能理解您的。”袁忠感叹着,造化弄人。
可仔细想想,若非如此,陛下又岂会在边陲三年历练,后举兵进京呢。
都是命啊。
日光落幕,月色黑沉,苏倾禾茫然的立在月下。
萧谨易的话一句句浮现在耳畔,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扶着胸口,只觉得像有一把尖刀贯穿而出,可低头探去,却又没血。
原是心被掏走了。
楚无岑,你可知,我的心也是会疼的啊。
她就那么茫然的站着。
她该去哪儿?她能去哪儿呢?
跟着萧谨易去荆州吗?
荆州是他的家。
可,她呢?
她没有家了。
苏家被抄……即使没被抄,她也无家可归了啊。
大千世界,细细想来,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活了半生就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是她活该吗?
她想到了死。
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
她攥紧了拳头,凭什么她要死?
为什么次次她都要委曲求全?
为什么总是她在忍让?
要复仇才是!
她要将楚无岑带给她的,统统返还回去才是!
“在想什么?”萧谨易从背后拥住她,她也并未挣脱,只是语气淡淡:“在想,怎么杀了你们。”
“我,们?”男人一愣,然后大笑出声。
苏倾禾疑惑的看着他,他反而夸起她来:“不愧是我的好阿禾,敢爱敢恨。”
“……”苏倾禾没说话,倒是男人牵着她上马之时,覆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等着你,杀了我的那天。”
有病。
这是苏倾禾对他的评价,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两人早已换乘同一匹快马,苏倾禾不欲让他快走,途径客栈就要求进店休息,萧谨易次次都依她,这反倒让她很是不安。
两人次次同住一间,苏倾禾就将瓷片深藏袖间,连觉也不敢睡熟。
一有风吹草动就睁开了眼,萧谨易本还好笑的看着她,可次数多了,脸色也沉了下去。
这次,一进屋,他就将人逼至床榻间,看着苏倾禾掏出瓷片抵在脖颈。
“阿禾还是不信我。”说话间,一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便将瓷片夺走,速度快的苏倾禾甚至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说了不会动你就不会,好好睡你的觉,眼下乌黑,丑死了谁还有心情?”他皱着眉将瓷片顺窗户丢出去,又换上温柔一面:“等到了荆州,你我有的是时间……”
苏倾禾一阵恶寒,可偏偏心里安定了不少,知道起码在抵达荆州之前,他是不会动她的。
难得的,这一路以来,她睡了头一个安稳觉。
萧谨易蹲在床头,就着月色,目光痴迷的望着,好似要将榻上之人给吞吃入腹。
第24章
既然打算走软路,那他忍就是了。
可倾禾,快快将心收回来,别让他等太久好不好?
不然,他就忍不住了。
他亲昵的在苏倾禾的手心手背上吻了又吻,榻上的人发觉痒意蹙着眉就要将手收回,动了动没收回便又沉睡了过去。
一早,苏倾禾瞧着窗外天气乌沉,心思一转,看向喝茶的萧谨易,动作优雅,面目英俊,真不可谓是郎朗人如玉,苏倾禾看着他的长相一怔,心道:人模狗样。
“阿禾在心里骂我呢?”萧谨易不知何时已直视向她,看得她心里一慌,连忙否认:“没有。”
说完她又后悔,骂就骂了,她怕什么?
可再改口,反倒显得她心虚什么似的。
她顿了顿道:“看起来外面要下雨,要不再歇一日?”
可这次,萧谨易并未依她:“阿禾已拖了三日,心思过于明显了,就算再拖下去,也迟早要随我到荆州,何必呢?”
说罢,便唤了小二来,换了辆马车来,一副暴雨也要走的架势。
苏倾禾无法,只能顺从,心里却盘算着,怕是再有两日就要到荆州了,到时她绝对逃无可逃。
今日,她必须想办法了。
看着马车改行大路,她突然心口一动。
萧谨易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般,半提醒半警告道:“小路虽设卡严格但隐蔽好改路,现而今行在大路上,你若要逃,就先一步被禁军抓走,和苏家一同问斩,到时别说复仇了,你的命都保不住。”
苏倾禾心里一惊,他怎知她要复仇?
男人笑着,趁她不备在她额前轻吻一口又迅速撤开,蛊惑似的:“跟我到荆州,不仅保得了你的命,还会助你复仇,如何?”
苏倾禾不语。
相比来说,好像确实跟着萧谨易更好一些。
可是,她的命,她的自由,她的筹谋,为何不可以由她自己掌控?!
半晌后,她仿若认命似的点点头,看向萧谨易:“我要亲手杀了他。”
闻言,萧谨易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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