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河满腔的爱意交融在这碗汤药里,她又怎能不喝? 她浅浅笑着接过汤碗,手突然一滑,汤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可散落的药渣却让她心尖一震—— 这是媚药!更也是慢性毒药! 第15章 她俯身拾捡起药渣,隔着面纱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错了,就是淫羊藿,催情的媚药。 黎家未抄家前,府医曾教她识习过此物,长期服用未孕女子也能产奶,更损身体根基。 岁岁安然?营养汤? 原不过是为了
他却一把握住溯娘轻颤的手,沉沉道:“有人跟我说过,捷报是军中男子对女子最真挚的爱意。”
这话,是自己曾跟他说过的。
她都忘了,可他还记得。
夜色寂静,溯娘的心却似春潮,轻轻一吹,便漾起万般柔情。
他不顾伤势只为亲手将捷报赠她……6
溯娘的眸间泛起璀璨光泽,她敛眸查看他正流血的伤口,却被他打横抱起。
溯娘心一惊,腰肢一扭:“将军还有伤在身呢。”
他沉沉的鼻息萦绕在她耳间:“正因有伤才需溯娘抚慰。”
溯娘脸上蓦地腾起两团红晕,将脸埋入他的脖颈。
微凉夜风轻轻起,将营内春光旖旎。
又一阵云收雨霁后,溯娘潮红未退便迫不及待强撑起身子要为他上药包扎。
沈南河却是大手一揽,将她托到檀木桌上。
他急不可耐的将大手覆在她高耸的雪峰之上,抬起她玉腿夹在自己的腰间。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指尖探入襦裙深处,耳间似有水波声漾起。
沈南河轻咬住她泛红的耳垂,淡淡道:“我的溯娘生得竟是如此的媚……”
“将军,过度伤身呐。”
溯娘双颊滚烫,轻咬住下唇,不让那妓子之言入心。
男人大手却是不停继续往下摩挲,呼吸越来越来粗重,余下的话,尽数被他深情冗长的吻淹没。
一炷香后。
她俯在男人起伏的胸膛上,忐忑画圈:“听闻将军不日便要成婚,奴日后恐不能再常伴将军左右……”
迟早要来的这天还是来了。
可话音未落,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溯娘放心,你是我亲手选中的军妓,我不会丢弃你。”
情到深处,他翻身固住她腰肢,哑声道:“本将军,舍不得。”
“嗯……”
烛光摇曳,春色未眠。
溯娘再醒来,已是翌日晌午。
吱呀一声,帘门被端着一盅汤药的小玲推开。
溯娘慵懒的将头埋在被褥深处,昏昏又要入睡。
小玲一瘸一拐走近,抿嘴轻笑着将汤药放在桌上,又轻轻将她被褥掀开。
她打趣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艳羡:“将军对小姐情真意切极了,纵是起早去练兵,也不忘吩咐熬下营养汤。”
溯娘凝着这碗汤药,心底蓦然涌过一阵暖意。
沈南河担忧她身子不好,便每每在事后为她备下营养汤。
她怕苦,他便从袖中拿出一罐蜜饯儿:“溯娘服过后,自当岁岁安然。”
沈南河满腔的爱意交融在这碗汤药里,她又怎能不喝?
她浅浅笑着接过汤碗,手突然一滑,汤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可散落的药渣却让她心尖一震——
这是媚药!更也是慢性毒药!
第15章
她俯身拾捡起药渣,隔着面纱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错了,就是淫羊藿,催情的媚药。
黎家未抄家前,府医曾教她识习过此物,长期服用未孕女子也能产奶,更损身体根基。
岁岁安然?营养汤?
原不过是为了片刻欢愉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溯娘垂下双眸,喃喃自语:“人人皆说,妓子不过一个容器而已。”
“我以为我于他而言,是不同的……”
她声音很轻,落在心上却似千斤石般闷痛。
是了,于他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妓子。
她早已沾满泥泞,腐烂不堪,她不是他心目中的黎溯月了。
她是溯娘,一个入了贱籍永无翻身之日的妓。
眼尾似被胭脂染红,心好似被撕裂开来,一瞬瞬凝结成花。
窗外寒风凛冽,沾染了一片冷寂。
小玲红着眼拾起药渣,拿过扫帚将地下的瓷片清扫干净:“小姐胡说,若是将军知道小姐就是黎溯月,定会……”
溯娘眸色一冷,直接打断:“莫再唤我小姐,我如今只是妓子,一个妓子而已。”
她凝向小玲还颤着的伤腿,声音哑然:“答应我,切莫再让人抓住把柄。”
小玲长睫一颤,默默点头,眼泪随之落下。
午膳时分,那扇帘门再次被推开。
沈南河换了一身玄色长衫,窄腰处挂着的陈旧荷包随身摆动。
那荷包已然发黑了。
溯娘眸光定定望着,看他径直落座,拿过杯子自斟了杯茶还没能反应。
他打趣道:“溯娘可是还在回味昨夜,看见本将都不会斟茶了。”
溯娘不由红了脸,慌慌接过他手中茶壶,眸光再度瞥过那荷包:“将军,您的荷包已旧,为何不唤人再绣一个?”
“不能丢。”
沈南河温柔抚过荷包,眸间柔光一荡荡的。
他说:“意中人绣的,她说是庙里虔心求来的,定能护佑我平平安安。”
意中人?他心里还有她黎溯月。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碰,却被他冷着脸侧身躲开:“别碰,你脏,黎溯月会不高兴的。”
细细麻麻的痛涌过全身,她的心似被针扎透。
她是脏的。
他心里一直都如此清醒地认知的。
门外,嬷嬷谄媚尖细的声音救了溯娘一命。
“将军,您的婚服送到了,您现在试试吗?”
溯娘心刺刺的痛,他要成婚了,新娘不是她。
“试试吧,溯娘,你来为我更衣。”
溯娘强扯出笑:“是奴的荣幸。”
她掩下眸间苦涩,走到门口,接过嬷嬷手里盛着婚服的漆木红盘,转身为他卸去身上甲胄。
艳丽的红袍镶着镂空淡雅的竹纹,面前的男人眉目如峰。
他穿上婚服是这样的好看。
一扫往日的肃杀之气,如芝兰玉树,又如十里春风。
她好像透过那双眸,又见到了那个趴在高墙上沐光的少年。
待她目光一循去,他就呲着牙朝她笑。
溯娘堪堪回神,收回手道:“奴贺将军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如今,他仍在阳光下,她却只能在阴暗处媚笑承欢,红色喜服花好月圆不是她的归宿。
三天后,溯娘搬出了将军营帐。
因为嬷嬷说妓子污浊,会损了新人的福气。
阴冷潮湿的偏房里,溯娘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口脂,对着废旧的黄铜镜,用指腹沾了些胡乱抹在唇角。
她问小玲:“好看吗?”
这口脂是沈南河亲自去芳香阁学艺为她做的。
透过铜镜,小玲望着她那张刀疤纵横的狰狞面容上只剩悲悸。
却还是点了点头,硬挤出笑:“好看。”
几年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她是名冠京都的嘉禾县主,是盛京第一美人,是沈南河都为之自卑要披战甲,夺功名,才能配上的黎溯月。
小玲红了眼,转身之际哽了声:“我先去浣洗衣物了,姑娘好些休息。”
她掀开帘门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油耳满脸酒气的壮汉踉跄着冲了进来,把溯娘摁在铜镜前。
不待溯娘反应,嘶拉一声,他扯破她襦裙挺身狠狠顶她——
“淫妇,将军一人怕是让你欲求不满吧!”
第16章
眼看亵裤要被扯下,溯娘拼死推开他,抄起桌上木梳对准他。
“你敢碰我,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打了个酒嗝,淫淫笑道:“贱人!将军早就说过了,谁拿了头等功,你便是谁的,老子拿了头功,你就是老子的!”
话落,他一把扯下亵裤,昂扬着冲溯娘恶狠狠道——
“滚过来,跪下!”
溯娘立即闭紧双眸,转身瞬犹如坠入深渊。
心,似架在火上炙烤,痛得厉害。
初入营时,早有姐妹劝过她,别动感情。
可她偏不信,她偏觉得她的南河能爱上她一次,便也能爱上她第二次。
是她错了,他爱的不可能是人尽可夫的营妓溯娘!
她全身忍不住颤抖,身下一股热流顺着腿往下流。
鲜血淌到了脚面上,染红了她残破的裙摆,开出一朵妖冶的花。
壮汉看傻了,狠狠给了她一脚提裤就走:“晦气!”
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溯娘身子止不住地颤,接着便跌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她怀抱住双膝盖,泪止不住地流。
直到沈南河的褐色长靴跃然眼前。
“是谁?”
抬起头,他喉间轻滚,压住了滔天的怒气。
溯娘紧紧咬住下唇,声音微不可见:“我痛。”
他眸底风雨暗涌,一把拎起她用力摇晃,震怒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溯娘只是沉默,双肩猛颤。
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是他把自己当奖励悬赏出去的吗?
“来人——”
沈南河一声怒吼,半晌后,那壮汉便被压进了营帐。
跪着的壮汉脸上赘肉猛地晃动,指着溯娘开口栽赃:“将军,是她勾引我的,她说将军不在非要我玩她!”
“将军饶命啊,我……没碰她,她来了月事——啊!”
他话音未落,沈南河一剑对准他的命门狠戾地插了下去。
血溅满脸,似不解气,他将剑猛地在他血肉中搅动。
直到那惨厉的嚎叫声慢慢弱下去,他才收回了手。
溯娘恍然,被称做冷血将军的他早已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咧嘴笑的少年。
暗红的血蜿蜒满地……
这样的血,她在三年前也曾见过的。
黎家整整三十二口被屠戮的那个雪夜,也是这般血流成河
痛苦的过去突袭,溯娘四肢百骸似是被毒蛇缠绕,阴冷刺骨。
沈南河反手将帘门落了锁,声音如暗黑魔鬼:“是我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骨子里浪荡没男人便要死?”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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