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警方来调查，她是主动放弃开伞，是自杀，也签订了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不会连累到任何人。 可现在……她竟然没死？ 发生了什么？ 柯雪晴的记忆停止在她撞向一块大石头之前，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撞到了。 因为她完全不记得疼。 如果死了，应该是很疼的吧。 柯雪晴搞不清状况，想着再缓一会儿，再起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目光就像是被她拉着走一样，直到她消失不见，他的心跳才属于他自己。
当时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于是在心底问自己。
但霎时就有一个回答告诉他，那是喜欢。
是一见钟情。
太具体了不是吗？怎么会有人告诉自己那是一见钟情？
现在想来，那是系统给他的答案，为了就是混乱他的思绪。
可后来只要陈佳霓在，他总是忍不住去看她，脑海里也常常出现她的脸。
而那段时间，柯雪晴明明就在他身边，她的存在感却还是最低的。
他常常还会忘记柯雪晴，忘记一天下来与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祁瑾年怀疑过的。
但全都被系统给出的答案一一糊弄过去。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柯雪晴的离去，他太过伤心，动摇了对陈佳霓那虚假的“好感度”，陈佳霓不会让系统强制洗去他的记忆。
他不会发现异常。
如今，眼下此时此刻的祁瑾年再也没有被系统影响。
他捂住隐隐刺痛的心口，无比确定——
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柯雪晴。
有人篡改了他的爱意，并杀死了他的爱人。
第23章
祁瑾年忍着心脏的痛楚离开医院，然后去了一趟警局。
然而结果如他所料——
警方当天就派人重新在山谷中寻找过柯雪晴。
考虑到她可能坠入水中，警方还特意去了河水的下流，并找了几个擅长游泳的警察入水找寻过。
但到处都没有柯雪晴的身影。
“很遗憾，虽然没有找到柯小姐的尸体，但她跳伞降落时没有开伞是不争的事实。”
“她要么是坠到哪个山谷的缝隙当中，要不就是沉在了水底。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祁瑾年预料到了。
就算柯雪晴侥幸活了下来，系统也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恶化的脑瘤……
祁瑾年一双眼睛彻底失去光采。
他对面前的警察道了一句谢谢，转身往外走。
可没走几步，他眼前忽而一黑，紧接就直直倒了下去！
“祁先生？！”
……
某处山谷，一双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慢慢睁开。
她在哪儿？
柯雪晴捂着刺痛的头慢慢坐起来，感觉到身下是石头的质地，而周围传来水滴落的回响。
像是在一个洞穴。
她怎么会在这儿？
柯雪晴深呼吸了几次冷静下来，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从自己的生日宴上离开后到了跳伞基地，那时她便已经决定了结自己的生命。Finition citron
她对这个世界本就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与其病发后狼狈死去，她刚愿意死于她最喜欢的运动中，死在山清水秀之间。
就算警方来调查，她是主动放弃开伞，是自杀，也签订了高空跳伞免责承诺书，不会连累到任何人。
可现在……她竟然没死？
发生了什么？
柯雪晴的记忆停止在她撞向一块大石头之前，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撞到了。
因为她完全不记得疼。
如果死了，应该是很疼的吧。
柯雪晴搞不清状况，想着再缓一会儿，再起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冷漠陌生的声音倏然在她耳边响起。
【第99次攻略任务失败，正在归还宿主所有记忆，记忆加载中……】
柯雪晴狠狠一怔，被吓了一跳。
但还没来得及出声质问是谁，一道白光就在眼前闪过。
紧接着她脑海里就像是被硬生生塞进来一大团东西，拥挤到她的头快要炸裂开来——
那是很多回忆，很多很多回忆。
这些记忆一点点展露在柯雪晴眼前，连成一段又一段的过往。
柯雪晴被迫接受这些回忆，心也在回忆中一点点冷了下去。
原来，在她十八岁那年，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它说他们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说，祁瑾年是这本小说里的男主，而她柯雪晴是女主。
它是来帮她攻略祁瑾年的，只要祁瑾年对她表白，那么任务就算是成功，这本小说也算是迎来最终结局，以后不会再有系统打扰他们的生活。
事实上，柯雪晴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是她开始了攻略祁瑾年的任务。
然而第一次失败了，祁瑾年和别人结了婚。
系统又给了她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九十九次。
每一次系统都会清空她的记忆，让她重新开始。
但柯雪晴没有一次成功。
如今她终于看清，不是自己不够爱祁瑾年。
而是祁瑾年根本就不爱她！
不管多少次，他的目光都不会落在她身上！
柯雪晴一颗心凉透了，为自己荒谬的期许，为祁瑾年二十几年来的视而不见。
也终于看清了这个系统真正的目的！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柯雪晴用力攥紧了手，冲着脑海中那个虚无的存在冷声开口：“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和祁瑾年在一起的！”
鸦雀无声的死寂中，那个一向冷淡平静的机械声突然诡异地笑了一声。
【真有趣呢……柯雪晴，你是怎么发现的？】
第24章
那诡谲的笑声真是听得人一阵恶寒。
柯雪晴却觉得，这才是这个鬼系统真正的面目。
她眯了眯眼：“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每次都没想清楚时，你就清空我的记忆，让我再次重新开始。”
“这一次，你选定的人是陈佳霓对吧？”
系统不置可否：【当然。不过很可惜，这次这个是最差的。】
柯雪晴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系统阴森森地笑着：【她没完成攻略祁瑾年的任务，留在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疯子。】
【而她原本的肉身，代替你摔死在了这山谷之间。】
柯雪晴狠狠打了个冷颤：“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系统反问：【我做什么了？她的灵魂被锁在了另一具身体里，这具肉身已经没用了。】
柯雪晴忍不住抬声：“我问你为什么要将这些无辜的女孩拉到这个世界里，她们原本不属于这里，如果不是你，她们怎么会疯？”
陈佳霓当然不是第一个被留在这个世界里的人。
九十九次，每一次系统都会安排一个人出现在祁瑾年身边。
有些人成功，就有人会失败。
柯雪晴又想起祁瑾年：“你根本没必要牵扯那么多人，祁瑾年根本不爱我，就算没有你故意安排的这些人，他也不会爱我。”
“只要他不爱我，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系统长长的“哦”了一声：【你这么聪明，九十九次就能猜到我其实是阻拦你和祁瑾年在一起的，那你能猜到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柯雪晴没有理会它。
光听它的语气，她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理由。
而不用她问，那系统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直接说出了答案：【因为我这个系统，就是为了收集书中主角们的痛苦而存在的。】
【柯雪晴，你表现不错。这九十九次你提供给我的痛苦，让我很满意。】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当然，不能让祁瑾年爱上你。】
柯雪晴眸光微闪：“什么愿望都行？”
系统语气飘飘然的：【当然，我是无所不能的，如果你想第一百次攻略时暴富，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柯雪晴却问：“祁瑾年和我，虽然是书中人物，但我们的存在是真实的吗？”
系统还在享受柯雪晴带给自己的痛苦：【当然，你们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如何相识，这些都是不变的。】
【你可以控制的因素，在十八岁之后。】
【你可以选择去哪所学校，跟谁交往，还有以后的职业，这些是不固定的因素。】
柯雪晴深吸了口气。
那也就是说，虽然对她来说，这是第九十九次，但依旧是她的人生。
她经历过的都是真实的人生，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
要问后悔吗？
是不后悔的。
她爱了祁瑾年九十九次，没有什么后悔的，每一次都是她最诚挚的爱意。
她真诚地爱过了，至于结果，便也不是很重要了。
柯雪晴悄悄掐住了手心，在系统还没有冷静下来时，坚定地开了口：“我放弃攻略任务，这条世界线继续运转，永远不能被打断。最后——”
“我希望系统在这个世界消失。”
第25章
系统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柯雪晴却没再重复。
因为没必要。
她大抵猜出来，虽然系统掌管着这个世界，但系统之上，还有东西在管着系统。
不然这九十九次，它实在没有必要把其他人拉进来，故意阻挠她和祁瑾年。
也不必一直装着那副冷淡没有感情、公事公办的模样语气。
那系统说让她许愿，说什么都能做。
想来是不能反悔的。
就这么短短几秒，柯雪晴猜测大半，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而系统的反应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刚才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系统，此时像被踩断了尾巴的兽类一样尖叫怒吼起来：【柯雪晴，你怎么敢许这样的愿望！】
【我是不可能消失的！我是因为你的愿望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是系统！】
柯雪晴淡定出声：“但我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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