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内外所有的琐事也都已经堆积如山,他置若罔闻。 大臣一天比一天更急,上奏请新皇继位,稳固天下太平。 时间一长,连云知鸢都着急了。 “殿下该选个日子登基了。 墨玄祁却专心下棋,好似没听见她的话。 云知鸢有些恼,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大乱,墨玄祁这才抬眸看她。 “这是作甚?” “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你隐忍筹谋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可为何又要如此,如今的天下就如同这散乱的棋盘,百姓也人心惶惶,你……” 云知鸢说着,越发郁闷,索性将手里的棋子也扔了。 墨玄祁却轻笑
二人才起身,换去一身污浊,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也还不知道皇帝已经驾崩,可看见墨玄祁的出现,她慌了神,重重跌在了凤椅上。
“你坐这个位置太久了,该还给我母后了。”
墨玄祁一直都很清楚,这个皇后不过只是皇帝的棋子,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也曾在自己失去母亲后,怜悯过自己。
可是,当初是这凤位之上的人,亲眼看着他母亲喝了毒药。
“你、你在胡言些什么!”
皇后身子颤抖得厉害,却无处可避。
“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女儿,你母亲也是死有余辜!”
“皇后娘娘怕是忘了,是你先害死了先皇后,公主丧命,才是你的报应。”
云知鸢缓步上前,命下人端上了当初了结先皇后性命的毒药。
“胡言乱语!是皇上要先皇后死,与本宫何干!”
“既如此,皇后就把这些话留着与皇上说去吧。”
话罢,下人已经一拥而上,将毒药灌进了皇后的嘴里。
云知鸢走回墨玄祁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墨玄祁先前是想亲自动手的,可他是未来的君王,怎可背上屠宫的骂名,一切都让她来承担便是。
这也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皇后死不瞑目,也没能葬入帝陵。
若是按墨玄祁的想法,怕是会将这一对帝后都扔进乱葬岗。
可祖制宫规在此,他还是选择将皇帝葬入了帝陵,也终于得知了自己母亲的下落。
原来,皇帝早就悄悄命人将先皇后葬入了帝陵,只是内心不愿承认自己对发妻的执念和感情。
墨玄祁看着先皇后的棺棝,压抑长久的情绪难以释怀。
他一度认为,皇帝冷漠无情,心中只有权势,为此残害心爱之人。
可到了今日,他看不透了,也不想看透。
帝后同葬,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抚慰吧,可对他的母亲却是那样的不公平,怀着热忱的爱死于枕边人的私心和算计……
最终,还是云知鸢将他带出了帝陵,继后也在她的劝说下,被迁入了帝陵。
同陵不同穴,也算是对继后多年付出的慰藉吧。
但这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君王世家的名声……
墨玄祁并不急着回宫,而是带着云知鸢去了一处地方。
而云家为国捐躯的将士都埋骨于此,有些找不到尸身的,便立下了衣冠冢。
云知鸢悲痛欲绝,长跪不起,直至昏厥。
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燕王府邸,墨玄祁正守在她的塌前。
“阿鸢,你铝驺醒了。”
云知鸢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四目相对,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第二十三章
“阿鸢,一切都结束了。”
“王爷忘了苏玉瑶吗?”
云知鸢扬起一抹苦笑,或许权势纷争的确已经暂时结束了。
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已经回不到从前。
“提她作甚?”
墨玄祁似是没想到云知鸢会再提起此人,神情僵硬了片刻,也舒缓了些许。
“殿下不日将要登基,而她是殿下的侧妃,合该有个名分。”
往日里,墨玄祁最执着于为苏玉瑶争个名分,许是动过真心的吧。
“阿鸢,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可我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一人。”
苏玉瑶从出现在他身边起,就注定要沦为皇权的牺牲品。
“殿下莫要说笑,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怕是难堵天下幽幽之口,她虽出身卑微,却是一心想着殿下,恳请殿下……立她为后。”
云知鸢自是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么荒唐,苏玉瑶也的确差点害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可这不是墨玄祁想要的吗?
“阿鸢,你糊涂,后位自然只会是你的,你怎可让我立她人为后,还是那个毒妇!”
“殿下……”
云知鸢还想说些什么去,却被墨玄祁厉声打断。
“莫要再说了,我现在就处置了那个毒妇!”
话罢,墨玄祁将云知鸢拦腰抱起,直奔天牢而去。
原先似芙蓉出水的女子,此刻已成了阶下囚,狼狈不堪,满身污秽,再看不出一点千娇万宠的模样和姿态。
“王爷!妾身知错了,王爷!绕过妾身吧!”
苏玉瑶一见来人,情绪瞬间激动万分,不停地磕头求饶。
自从她背叛墨玄祁以来,她才发现自己被皇后耍了。
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失去了最后的依仗。
“妾身一时糊涂,差点害了王爷性命,可妾身是真心爱着王爷的啊!求王爷饶恕!”
苏玉瑶哭得肝肠寸断,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想要尽力抓住。
云知鸢轻拍了一下墨玄祁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墨玄祁会意,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苏玉瑶再傻也能看出来墨玄祁先前的深情都是装的,他爱的从始至终只有云知鸢一人。
但此刻,她已经别无选择。
“王妃娘娘,妾身真的知错了,求王妃饶恕。”
苏玉瑶作势就要去拉云知鸢的衣裙,却被墨玄祁一脚踢开,胸腔传来剧烈的痛感,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云知鸢虽心生不忍,却还是镇定自若。
谁知墨玄祁竟让人直接用匕首抹了她的脖子,霎时间人就没了气息,却还是怒目圆睁的模样。
在通往权势的这条路上,每一颗棋子都死不瞑目。
“阿鸢,走吧。”
墨玄祁重新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竟有些颤抖。
她在马背上、黄沙里、刀枪下长大,可面对墨玄祁的冷漠,她还是没忍住心头一颤。
在得知墨玄祁筹谋一切都是因为爱她时,她的确动容过。
可苏玉瑶的死让她明白,墨玄祁是生性凉薄。
他的冷漠其实最像皇帝,甚至与他如出一辙,只是她幸运成了他血刃之下的例外。
第二十四章
事情了结之后,墨玄祁并未急着登基。
朝廷内外所有的琐事也都已经堆积如山,他置若罔闻。
大臣一天比一天更急,上奏请新皇继位,稳固天下太平。
时间一长,连云知鸢都着急了。
“殿下该选个日子登基了。”
墨玄祁却专心下棋,好似没听见她的话。
云知鸢有些恼,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大乱,墨玄祁这才抬眸看她。
“这是作甚?”
“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你隐忍筹谋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可为何又要如此,如今的天下就如同这散乱的棋盘,百姓也人心惶惶,你……”
云知鸢说着,越发郁闷,索性将手里的棋子也扔了。
墨玄祁却轻笑出声,在她身前半蹲,握住了她的手。
“阿鸢,我后悔了,如今只想与你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云知鸢不语,打心底里不信他这番话,却还是气不过,只好继续耐心劝着他。
“你是燕楚唯一的血脉了,别再胡闹了……”
“阿鸢,我怕。”
倏地,他放低了姿态,令云知鸢很是不适,甚至如坐针毡。
这样的相处方式,于她而言,已经是太陌生了。
何况,他还是未来的帝王。
“我怕自己走向高位之后,回头就看不见你了。”
他清楚,他们之间是回不到从前了……
所以,他只好一直拖着,沉浸在如今这段缥缈的梦里。
云知鸢却只是轻笑着,并未给他任何承诺。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与他携手并肩,可现在她做不到了。
即便墨玄祁想要逃避,却不能真的不顾天下。
他不登基,也还是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紧急的政事,将各个要职部门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毕竟,先帝的人中难免会有为他抱不平的。
他不喜欢。
每日他都在勤政殿内待了八个时辰,总是在云知鸢入睡以后才去她宫里。
等她醒来,又不见墨玄祁的踪影。
听丫鬟说,跪在前朝的臣子已经数不胜数,皆是来请墨玄祁即刻登基为帝的。
云知鸢想了想,还是去了勤政殿。
她走进殿内时,墨玄祁正在与北羌的王爷议事。
“王妃来了,臣便不打扰殿下与王妃了。”
北羌王爷很是有眼力见,行了礼便退出了殿内。
墨玄祁看见她,神色之中的欣喜快要溢出眼眶。
“阿鸢,这么多日,你总算愿意来看我了。”
他拉着云知鸢的手,像虑舟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还主动与她说了北羌之事。
如今的燕楚国力强盛,北羌已成了他们的附属之国。
“这一切,还是你兄长的功劳。”
若非云知鸢的兄长一直在边关跟进此事,怕也不能如此迅速达成这番夙愿。
闻言,云知鸢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激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顺着墨玄祁的话说了下去。
“既如此,殿下更应早日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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