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握着一枝柳条,路过街灯周身染上青黄,衬得他愈发像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宋云谣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怔愣,掌心骤然一沉。 她低下头去,就见沈琛迟将那节柳塞进了她手中。 头顶,沈琛迟的声音落下:“路上折的,送你。 闻言,宋云谣心底的感觉愈发怪异。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沈琛迟的东西,锦绣珠宝,但那些都是要用她时的赏赐。 论起从心的想送就送,这是第一次。 却也不过
待到她话说完,旁边百里明宸也会了意。
他附和着宋云谣,承认道:“正是,此番前来闳国,我们不愿卷进太多风波当中。”
二人一唱一和,沈琛迟不再言语。
他并未恼怒,只是眸光依旧晦涩难分。
等到宋云谣跟百里明宸说完,他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那此时便只能如此,只是我心中始终过意不去,也还有一事相求。”
宋云谣困惑回眸:“在这闳国,还有九千岁不能成之事?”
听得这话,沈琛迟哼笑了声。
他的表情如平静湖泊,没有一丝涟漪:“那是自然,后日京州庙会,我想请宋大人同游。”
沈琛迟话落下后,宋云谣怔在了榻上。
京州庙会热闹非凡,她从前就想去看看,但沈琛迟却不准她出去抛头露面。
而她,为了沈琛迟的大计一直隐忍,困于那四方庭院当中。
今日他却主动提出,想约她去庙会,宋云谣心中只觉怪异。
可这,也是她能接近沈琛迟的最好机会。
宋云谣回过神来,轻笑着颔首答应:“既然九千岁诚心相邀,那我也不好拒绝了,后日何时?”
沈琛迟放下了手中药包,转过身去:“酉时,春和桥上见。”
语毕,他便干脆离去。
厢房内,只余百里明宸跟宋云谣二人。
百里明宸愁眉不展,担忧的问:“云谣,你当真要去?”
这么多年过去,沈琛迟对他们仍只有利用之心,无半分愧疚。
他不免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而宋云谣也清楚,可她更清楚的知道,沈琛迟本就是那无情冷血之人。
她叹了口气,望着屋顶幽幽说道:“机不可失,自然要去。”
第二十四章
庙会当日。
宋云谣忍痛抬手,穿戴好了衣裳。
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守在房外的百里明宸都听见了。
宋云谣披上外袍,就听得他再度相劝:“意云,刺客那一刀虽未伤及你的心肺,但也需好好调养,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
宋云谣听着他的话,走到了门边。
她一把将门拉开,随即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只是放火一事得麻烦你了。”
听她这般说,百里明宸的脸上闪过迟疑:“当真要如此吗?”
“总要走到这一步,至少目前一切都还在你我的掌控之中。”
宋云谣急急答了一句,又同百里明宸告别:“我先去了,日后再会合。”
随后,她不等百里明宸答话,就急急跑开。
百里明宸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只能蹙眉急叹了声。
宋云谣的心意如此坚决,他也不好再劝那些话,只能挥手招来两个下属。
他敛了敛神,沉声询问:“灯油可备好了?”
属下垂头,恭敬道:“陛下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
百里明宸低声念了句,旋即哼笑了声:“再看吧。”
……
已是酉时,一辆宝蓝马车停在了春和桥边。
宋云谣下了马车,望着一盏盏亮起的街灯,登上了面前这座石桥。
春夜晚风温柔,杨柳依依。
她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立于春和桥上看人来人往。
卖小玩意儿与小吃的吆喝而过,歌舞声不绝于耳,桥下长河上飘着盏盏花灯。
宋云谣眸带羡煞,面前种种于她而言都无比新奇。
而不远处的戏台下,正有歌女唱着曲儿。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坐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这是一首惜别的曲,宋云谣正听得起劲,婉转女声中忽然混进一道清越的男声。
他唱着:“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寰郎臂,蹀座郎膝边。”
宋云谣循声望去,就见春和桥的那头,沈琛迟穿着青衫的身影缓缓及近。
他手中握着一枝柳条,路过街灯周身染上青黄,衬得他愈发像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宋云谣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怔愣,掌心骤然一沉。
她低下头去,就见沈琛迟将那节柳塞进了她手中。
头顶,沈琛迟的声音落下:“路上折的,送你。”
闻言,宋云谣心底的感觉愈发怪异。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沈琛迟的东西,锦绣珠宝,但那些都是要用她时的赏赐。
论起从心的想送就送,这是第一次。
却也不过是一枝折柳而已。
宋云谣抓紧了手中的柳条,赶跑那些年被沈琛迟灌输的卑微念头。
她抬眸看向沈琛迟,只问:“九千岁,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琛迟淡淡一笑,眼中竟有点点光亮:“跟我走便是。”
宋云谣胸膛里的那颗心,突地一跳。
今晚的沈琛迟,奇怪得有些过分。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沈琛迟身后。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宋云谣面前的人才停下脚步。
随之而至的,是一句到了。
宋云谣闻声抬眸,望着屋檐下那块牌匾,瞳孔一缩。
第二十五章
宋云谣怔在了原地,本还带着几分暖意的春风没了温度。
她望着屋檐下那块济世医馆的牌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九千岁这是何意?”
沈琛迟笑眼盈盈,淡然答道:“这医馆里有个名医,我带你来瞧瞧。”
听他这般说,宋云谣默默咬牙。
她知道沈琛迟不会那般轻易相信她失忆的事情,但也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
看来,他的防备之心一直没有放下。
宋云谣收回视线,落在了沈琛迟身上:“多谢九千岁,但不必了,陛下已经找人替我看过……”
“再看看,也不碍事。”
她的话,被沈琛迟堪堪打断。
男人笑得像是一只千年老狐狸,却又莫名带着几分真诚:“还是宋大人,有事相瞒?”
话落,宋云谣的心头猛然一颤。
她还没想出个应对之策,沈琛迟便侧过身子,躬身抬手往医馆门一伸:“请。”
宋云谣咬了咬唇,想着反正早有对策,便强做淡定地往里走去:“那我便让九千岁安个心。”
医馆内,药香沉沉。
宋云谣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到了后院女医看病处。
而沈琛迟,只陪她走到房门前。
他在院中站定,朝着宋云谣说道:“女子看病多有不便,我便在此地等候。”
闻言,宋云谣脚步踉跄了下。
看来三年的时间,当真能改变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只用瞒住女医就行,省的她在沈琛迟面前还要强撑。
宋云谣道过一声好,就自个儿进了药房。
药房内的药味更加浓郁,看诊台后,坐着个肤如凝脂的温婉女子。
她瞧见宋云谣,就站起了身:“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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