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叶婉清是为何离去,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所以一切结束后,他又去了叶婉清的墓前。 初雪没有下很久,但也打湿了之前放在那里的衣服。 傅临川稍作整理后便坐在了碑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索的了很久的话,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一句:“我想你了。 第9章 趁着天气不算太坏,傅临川将墓碑四处好好整理了一番。 等到做完,又是黄昏。 傅临川回到家后,一刻也没有停息,开始打扫起家里的卫生来。 人在悲痛时,是不能停下来的,
家里全部都是灰尘还有蜘蛛网,只有桌子上熟悉的包袱证明叶婉清曾经来过。
傅临川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走出门试图寻找叶婉清的踪迹,却只看到了回家的张婶。
也顾不得寒暄,他一脸急切地走到张婶面前:“张婶,你有见到叶婉清吗?”
张婶被突然出现的傅临川惊了一下。
缓了片刻,她问道:“你怎么才来,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傅临川来不及解释,脑子只想知道叶婉清的下落。
他再次问道:“叶婉清呢?”
看到他这幅样子,张婶也不再多问,只是眼里的唏嘘不加掩饰。
张婶说:“你不用找了,几个月前她就淹死在了金水河里,现在坟头草都老高了!”
第7章
傅临川的身体瞬间僵硬,颤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张婶叹了一口气才带着他往后山的坟茔走去。
“要不是村里的李头去钓鱼,都发现不了,她的碑还是几家几户凑了钱给她安的……”
说完,旋即开始责备起来:“你是她男人,连自己老婆死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傅临川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座山几乎将他压垮。
他无法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失去了叶婉清。
可叶婉清怎么会死?
走到山腰时,他所有的不相信,在这一刻被打破。
傅临川的脑海里此时也再无其他,只剩下了眼前的墓碑。
这里有三个碑,中间两个是叶婉清父母的碑。
碑上已经爬上了青苔,字迹也不甚清晰。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从前他每过一段时间就陪叶婉清回来扫墓,可这次陪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叶婉清的碑不大,在两个墓碑的右边。
他的视线落到了叶婉清的名字上,然后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婉清……”他唤道,然而四周只有树枝摇晃的声音。
傅临川的手一点点在描摹碑上的名字。
脑子里却生出一种恍然。
他轻声诉说着,声音里带着哽咽:“怎么会死呢?”
“明明你说过你怕水,你说只要我不在,就不会靠近水边,怎么会死在水中?”
傅临川感觉眼前有些模糊。
从前为了他挡枪时,她都没有死,为什么会溺死在水中。
明明他都做好了准备,将一切都和她说清楚的。
“婉清,你总说我不爱你,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我是爱你的。”
墓碑一直是冰冷的,凉意从他的指尖一直传到心里。
那种突如其来的痛苦,比他受到的每一次伤都要更痛。
他听到江茉说的话时只觉得叶婉清是生气了。
他以为这只是短暂的分开,可为什么最后却成了诀别。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在他的心底翻涌着,呼吸都有些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静,张婶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天色昏暗。
初雪在这时毫无征兆的降临,落到了傅临川的身上。
原本匆匆赶来,他身上的衣服就有些单薄,现下更是浸湿了些许。
傅临川的思绪不受控的飘到的从前。
叶婉清一直很怕冷,每次冬天总会往他怀里钻。
她会赖在他的怀里说:“你就是个大火炉,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冬天了。”
他总是会纵着她,然后将她抱得更紧。
其实仔细想想,在那个时候,他或许就已经爱上她了。
爱她的骄纵,爱她的撒娇,爱她的喋喋不休。
她怕冷,却像个孩子一样喜欢在雪地玩,有时还会夺走他手里的伞。
然后说:“我想看看你白头发的样子。”
叶婉清不会说那种文绉绉的话,只会说:“等我们老得不行了,头发像雪一样白了,我还会一直陪着你。”
雪花在傅临川的手上慢慢融化。
就好像在向他宣告:一切都会消融,最后剩下的,只有他一人。
第8章
雪越下越大,傅临川把自己随意披上的一件常服外套脱下来,盖在叶婉清的碑上。
说他荒唐也好,说他悖谬也罢。
他不希望叶婉清被风雪侵袭,就算只是一块属于她的碑。
直到寒风吹得他有些发晕,他才从墓地离开。
这些无人打理的地方,他总得过来看看。
傅临川回了叶婉清的家。
入眼还是那个熟悉的包袱。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他将那个包袱拿了起来。
厚重的灰尘在瞬间散开,他咳了几声,又重新拍了拍。
“你爱干净,放心,我记得的,不会让灰尘粘到你的东西上面。”
包袱里面是几件普通的衣服。
只是这些衣服叶婉清常穿,每一件衣服上满满都是叶婉清的气息。
傅临川的眼睛一红,又连忙将那衣服重新包好,只怕那些气味会消散。
将包袱仔细放好后,傅临川才轻车熟路的拿起工具打扫起卧房。
入了夜,他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小的时候。1
那时候叶婉清还没有溺过水,对水的恐惧还没有那么严重。
夏天的时候天热,她就会去河边浅钓。
有时候鱼实在钓不起,她就带着草帽把裤腿一卷就下水。
只是也只敢站在水浅的地方,不敢往深处去。
有时候忙了半天也抓不到什么,她就丧气的看着他说:“临川哥哥,你来帮我。”
抓到的时候,她就会笑着举起手里的鱼然后递给他:“你看,我厉害吧。”
傅临川记不得很多细节了。
只是记得当初明媚的阳光铺在她身上,她的笑容是那种毫不保留的灿烂。
她开怀笑起来的时候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漂亮。
傅临川恍恍惚惚的从梦境里回过神来。
他不动声色的捏紧拇指,眼底翻涌的痛意纠缠不休。
叶婉清从来就不是特别拘谨的人,她的天真与娇憨永远都是不加掩饰的展示在他面前。
现在想起,叶婉清的喜欢从来没有保留。
只是他,总拘着一颗心,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爱她。
傅临川这段时间就一直待在北堤村里。
这次任务后原本就是安排了假的。
本想着可以陪着叶婉清再好好培养感情,现在却也只能为叶婉清处理后事。
次日一早,傅临川便出了门去找张婶。
出去几年,村里的人他也不是特别熟悉了,只能跟着张婶一家一户去还钱。
每到一户,他就能听见熟悉的一句:“节哀顺变。”
有时是哪些与叶婉清相熟的人的责问:“你是怎么当她男人的,现在才回来……”
还有很多话,他一句句听着。
最开始的时候只觉得痛意更甚,等到了后面,反而有些麻木。
脑子里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在想着叶婉清死前可能在想什么。
他想问叶婉清是为何离去,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所以一切结束后,他又去了叶婉清的墓前。
初雪没有下很久,但也打湿了之前放在那里的衣服。
傅临川稍作整理后便坐在了碑前。
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索的了很久的话,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一句:“我想你了。”
第9章
趁着天气不算太坏,傅临川将墓碑四处好好整理了一番。
等到做完,又是黄昏。
傅临川回到家后,一刻也没有停息,开始打扫起家里的卫生来。
人在悲痛时,是不能停下来的,不然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那种失去的痛苦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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