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却没心思去欣赏雪景,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山下走。她得趁着雪还小,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山上,要不然雪下大了,把路堵住,她就回不去了。她在山下还能借住在李山家,但傅时闻一个人留在山上……怕是活不下去。紧赶慢赶的,江竹终于下了山,身上暖呼呼的,一点也不冷了,她甚至还把面罩摘了下来,呼吸新鲜的空气。但空气也是冷的,吸进身体里有点难受。她轻车熟路的去到李山家里,把驴还给他,还给他送了一些药材作为感谢。
屋子很小,也很是安静,一点小动静都能听得很清楚。
“噼啪!”是燃烧的木炭发出来的声音。
这静谧的一幕,美好的环境,应该很好入睡才对,但江竹此刻却有些睡不着。
许是身边多了个大活人的原因吧,她闭了好一会眼睛都没能睡着。
昨天晚上她倒是睡得香,因为傅时闻是昏迷状态,但是现在,傅时闻是清醒的,这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江竹心里有点紧张,也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难道是太久没跟大活人待在一处了?
傅时闻就更睡不着了,他今天差不多睡了一天,现在精神得很,又没什么事情做消耗精力,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不知不觉间,他的视线落到旁边的椅子上,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团身影躺在椅子上。
屋子里太暗了,只有燃烧的炭火发出一些微弱的火光来,模模糊糊的,照不清楚。
江竹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着静静燃烧的炭火,静谧又美好。
今天终究是太累了,江竹看了一会炭火,就进入了梦乡当中。
傅时闻还在看着她,独自无聊。
一夜过去得格外漫长,他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天亮,最后睡着过去了。
江竹睡了一夜恢复了精神,天亮了,炉子里的炭火也燃烧得差不多了,她赶紧又添了一些进去。
洗漱做早饭,她尽可能的不发出太大的动静来,怕吵醒傅时闻。
早餐她做了饼子,多做了一些,等会要带上下山的。
一个人静静的吃完了早餐,她的目光落到傅时闻身上,他还没醒,昨晚应该很晚才睡。
也是,他昨天睡了这么久,晚上肯定睡不着,山上无聊,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时间更是难熬。
或许,她该买点解闷的东西回来。
江竹穿戴整齐,又给傅时闻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下山了,让他饿了就吃饼子,她大概中午回来。
她拿上家里所有的钱,再一次出门,喂了鸡和驴,就牵着驴往山下走。
冷风时不时的吹来一阵,江竹扯了扯帽子,把面巾捂好,抵御寒冷。
才走了半个小时,天就飘起了小雪,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江竹却没心思去欣赏雪景,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山下走。
她得趁着雪还小,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山上,要不然雪下大了,把路堵住,她就回不去了。
她在山下还能借住在李山家,但傅时闻一个人留在山上……怕是活不下去。
紧赶慢赶的,江竹终于下了山,身上暖呼呼的,一点也不冷了,她甚至还把面罩摘了下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但空气也是冷的,吸进身体里有点难受。
她轻车熟路的去到李山家里,把驴还给他,还给他送了一些药材作为感谢。
李山想挽留她:“吃个午饭再走吧。”
江竹摇摇头,脸蛋红红的,道:“下雪、了。”
“那你等一会。”他回家拿了一袋腊肉,“给你,你太瘦了。”
江竹摆手拒绝:“不、不用,我家、有肉。”
李山强硬的塞进她手里,道:“拿着吧,你在山上好几个月呢,等哪天天气好,我上山去看你。”
江竹推脱不了,只好接过,道:“谢谢,明年、我、给你药。”
“明年再说吧,你赶紧上山,等会雪下大了。再见阿竹。”
“再见。”江竹把腊肉斜着背在肩上,心里记挂着李山的情。
这是她唯一的朋友,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了,只有他不嫌弃她是个灾星。
家人相继去世后,他还常常帮助自己,给自己送肉,把驴借给自己,就连家里的一只母鸡,也是他送的。
要是没有李山,江竹这些年的日子会过得更难。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下山的时候,她总会给李山带一些炮制好的药材,当做回礼。
李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他也劝过江竹,让她从山上搬下来,生活能更便捷一些,可她不听,坚持留在山顶,一个人过日子。
好在山上没有吃人的野兽,有的都是一些小动物,他也能放心一些。
江竹没有马上上山,而是去了一趟集市里唯一的书店,买了几本小说,还买了一盒最便宜的象棋,才踏上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雪下得更大了,落在江竹的肩膀和帽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江竹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还是冷,一只手放进口袋里,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身上还背着装腊肉的袋子。
路程枯燥无聊,只有她走路的声音。
可她早已习惯这样的孤独和无聊,一个人上山下山,从不抱怨。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好抱怨的,至少现在,她的生活也不算太差不是?
能吃饱穿暖,一个人在山上,也不会有人打扰,不会听到骂她的声音,不会看到带着恶意的眼神,已经很好了。
江竹走了一大半的路,气喘吁吁的在路边的石头坐下,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拿出饼子来吃。
饼子被冻得梆硬,只能一点点磨着慢慢吃,就着热水,吃了十来分钟,才吃掉半个饼子。
她把饼子放好,水壶扭上盖子,继续赶路。
大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回到了山顶,看到了她的小木屋,顿时,一股安心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去看了眼鸡窝,三只母鸡都安安分分的待在里面,挤在一起取暖,看到她来,咯咯咯叫了几声。
江竹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道:“乖、乖乖、的。”
她去摸了摸有没有鸡蛋,摸了个空,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对它们道:“要、乖乖、下蛋。”
母鸡们又是几声“咯咯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江竹走出鸡窝,推开木门进屋,动作很快又把门关上,防止冷气进屋。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往床的方向看,看看傅时闻睡醒了没。
他已经醒了,躺在床上,道:“你回来了。”
江竹“嗯”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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