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车时,牵着妻子的手。进门后,亦不曾松开。这几日,事赶事的,探望了还在醉酒的二妹妹,纪第春一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娘亲,爹有多久没来东院了?”就连她的回门日,爹都不曾提前过来。【哈哈,大概是大姐夫抢了渣爹梦寐以求的大理寺少卿之职。】【渣爹正躲起来哭鼻子吧!】“你这孩子,侯府内的事你不必担忧。那常王府,要不是看在楚楠还算出息的面上,娘实在不忍心送你进那火坑。”
这些时日,谢冰凝重新将关内侯府的下人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
在侯府的老夫人和纪虹再也不耳聪目明。
等姚玉爱真的晒晕过去之后,老夫人才匆匆派了人来接回她。
姚玉爱回去后醒来,连忙哭着说她不想再留在关内侯府。
老夫人也同意姚玉爱回到她云昌巷的家,去看看许久未见的姚鸾双。
下了马车,姚玉爱尚且没有哭诉,姚鸾双皱眉嫌弃道:“你怎地去了侯府享福,反而晒得这么黑回来?”
姚玉爱委屈走了两步。
“……还瘸了?”
姚玉爱于是放声大哭。
姚鸾双戳着女儿的太阳穴:“还好意思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那小贱货必须死,否则你弟弟如何能进得去侯府。这么一桩小事你都做不来……”
“母亲能干!母亲有用!怎么也让纪又夏逃了!”
姚鸾双不戳了:“正好你回来了,杨硕那边,要我们拿你补偿他。”
姚玉爱抬头瞪着母亲,不敢想象,真的被纪再秋说中了:“母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要把我卖给杨硕?”
“不必说得那么难听。不过陪他一阵……而且他好像中了毒,大抵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过去代我们赔个不是,敬几杯酒罢了。”
姚鸾双牵着女儿的手:“娘教过你,女人的身体不过是我们的工具,认真你可就先输了。”
姚玉爱怒道:“那娘怎么没跟爹爹说,你在他之前可不止……”
“啪!”姚鸾双顺势给了女儿一个巴掌,“怎么?去了侯府一趟回来就看不起你老娘了……谁让你这么跟我没大没小的?”
里屋传来姚庆的声音:“娘,你要打妹妹也别打脸。回头杨将军看了不喜欢,不帮我进绿军营可如何使得?”
“你还念着绿军营,我看杨硕这回出来都够呛。你还是准备一下今年的科考,不是说有人能买到卷子和答案吗?”
“进去考试那三天跟孙子似的,多难受啊……”姚庆嘀嘀咕咕。
姚玉爱也说:“哥,让你去找谢拙言的文集,你找得怎么样了?”
“你没看我在牢里受了伤还养着,你做妹妹的自己在侯府吃香喝辣,一点都不心疼我就算了,还崔我干活呢?”
姚鸾双没搭理儿女的争吵,反而一拍脑袋似乎若有所思:“中毒……我怎么没想到?”
***
当晚,谢三爷过来教导三外甥女练功之时,顺便通报了最新的朝堂动向。
“姐姐,今日爹回来说,皇上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谢冰凝眼神从还在喝酒的二女儿身上移开,紧张道:“为何?”按理说这些年,爹爹十足低调,应该不会引起皇帝特别注意才是。
谢不言挠头:“好像是因为这两天的事,都跟姐姐有关。”
“爹说,碍于老常王被咬掉一块肉的物议沸然。”
“皇上当廷下令,不得议论此事,并宣布世子楚楠为代常王,接管常王府一切事宜和封地。”
“还提拔楚楠为新任的大理寺少卿,正四品之职。”
【先前渣爹不是心心念念要当大理寺少卿。】
【没想到一番操作猛如虎,反而是让大姐夫得了。】
谢冰凝亦是喜道:“这是好事。”
“还有杨老夫人入宫苦求了一夜,朝上也有人替那杨硕说话,念及他当年平叛西蜀时,立下不小的军功。”
“这偷盗一事,便小惩大诫,只从五品的蒙安将军降为六品的护军参领,虽不是留任在京,但驻地也不远,就在烬山。”
纪再秋好奇问道:“大长公主府到底丢了何物?”
“是一枚私印。”谢三爷不太好意思道。
他打杨硕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谢冰凝夸道:“大长公主好细的心思,以杨硕的身份地位,自不会去她的府上偷盗财宝。但私印,哪怕只有一枚就意味不同了。”
“原来如此……”纪再秋恍然大悟。
“专心!”谢冰凝姐弟俩同时道。
纪再秋忍不住哀怨看了一眼在喝酒的二姐姐,和在扎马步的自己。
谢冰凝很是担心二女儿。
原是滴酒不沾的性子,突然对饮酒感兴趣,怕是经历此劫,在借酒浇愁。
可她一时也没有别的法子劝解,只能先由着二女儿。
【宝宝也想喝……米酒闻着好甜……】
【葡萄酒看着真透……】
谢冰凝扶额,这还有个馋嘴的小不点。
次日,便是纪第春回门的日子。
新任大理寺少卿楚楠还在婚假之中,早早陪着妻子到关内侯府。
下马车时,牵着妻子的手。
进门后,亦不曾松开。
这几日,事赶事的,探望了还在醉酒的二妹妹,纪第春一时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娘亲,爹有多久没来东院了?”
就连她的回门日,爹都不曾提前过来。
【哈哈,大概是大姐夫抢了渣爹梦寐以求的大理寺少卿之职。】
【渣爹正躲起来哭鼻子吧!】
“你这孩子,侯府内的事你不必担忧。那常王府,要不是看在楚楠还算出息的面上,娘实在不忍心送你进那火坑。”
“那白氏可有磋磨你?”
纪第春低下头:“女儿是新进妇,她是继室,倒也不好叫我立规矩。面上还算客气的。”这无疑是报喜不报忧了。
纪再秋挽着姐姐的胳膊:“可是外头,都在传言大姐姐刚进门,老常王便病倒了,或许是冲撞的缘故,是为不祥。”
“大姐姐是没听说,还是不想让娘亲担心?”
纪第春神色担忧:“二妹妹的事,我也没帮上忙……外头人的嘴,咱也堵不上。”
【还真是白氏教给楚杉,让他找人去散布的谣言。】
【这对母子,敢毁谤我大姐姐,怕不是想嘴里生疮!】
纪再秋也想,若是他们真病,就好了。
不过在襁褓里的小妹尚且如此为她,她自己也当立起来,不让娘家人担心才是。
这时,楚楠和管家扶着纪宏明在外通报:“侯爷醉了……”
谢冰凝为了看看女婿,当即吩咐:“抬进来吧。”
楚楠面色赧然:“岳母,小婿同侯爷没有喝几杯,不知怎地,他就醉了……”
“无妨。”谢冰凝让管事将他放在榻上。
有一瞬间,她都没想吩咐让纪宏明侧躺着。
若是纪宏明等会儿吐了,一不小心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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