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她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掀开一点帘子,奢靡庞大的庄园别馆景色便展现在眼中。只窥探到一角,她就被伯爵府的财力震惊到了。窗外还是白天,精致的花园喷泉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度,再落下时隐约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整个花园一片安静,看不到丝毫人影,唐念猜测恐怕是昨晚那场晚宴让大家的睡眠时间都被延迟,可直到走出房门,在古典建筑中走了一圈甚至找不到一个仆人时,唐念感觉到了怪异。
垂在身侧护着怀中披风的手指极轻微的抖动。
叶片簌簌,不详的气息弥漫在狭窄的小巷,有什么东西快要从暗处破土而出。
驾马的仆人等了很久,看着隐隐泛白的天际线流露出不安的神情,他小心翼翼的揣摩车厢里年轻夫人的想法,问,“夫人,我们要救他吗?”
就这不大的声音,竟然传到了巷子里,让眸光灰暗的少年怔了怔,眼神再次变得清澈而懵懂。
他精准地朝马车方向看来,看到了门帘后的唐念,眼里涌现出非常纯粹的喜悦来。
明明前不久刚将他丢弃,让他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可以称得上羞辱。
可少年依然十分单纯又纯粹的,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唐念无奈地想,似乎惹上了一个小小的麻烦。
她在游戏里一般会保持一个原则,就是如果看到受伤的人物或者动物,能救则救。
因为这些看似没有用的NPC,不知道会不会在后来某个任务节点上帮助到自己,对人友善总比四处树敌要好。
现在少年看到了自己,她肯定不能漠然的把他抛下。
下一秒,巨大的马车横撞过去,距离少年最近的那个人被猛地撞开,快要爆裂的血管从太阳穴平复下去,与死神擦肩而过,昏迷过去。
另外几个人看到伯爵府的徽章,知道不好惹,身影仓皇的逃离,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少年猫一样形状优美的眼底里藏匿着暗芒,出现又消失。
他盯着眼前高大华丽的马车,雕塑般线条迷人的喉结轻微滚动。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探出一只纤细的手。
“还能起来吗?”
少年一愣,微微睁大了眼睛。
车里的人说,“上来。”
在他反应过来前,身体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手违背本能搭上温暖的女性掌心,他忽然觉得自卑。自己的手太脏了,上面满是污泥,而伸来的那只手是那么干净。
会弄脏的。
手指瑟缩了一下,少年想要抽开,那些纤细的手指却在同一时间收拢,握住他。
温热柔软的触感直击血液,像一道没有边界的牢笼,让他呼吸一滞,如同握住了他的心脏。
轻轻一扯,就上了马车。
清晨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马车里却温暖馨香。
他撞进了一片温暖中,手脚僵硬着,似乎不属于他自己。
帘子放了下来,光线很暗,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很累,所以先别动。”
熟悉的嗓音,不久前用同样没有起伏的声线对他说“离开这里。”
伴随着那句“我很累”一同出现的,是倒在他肩上的温暖身躯。
闭着眼,表情很冷淡,好像伸出救助之手的并不是她,少年紧张得手脚僵硬,知道握住自己的这只手,已经在短暂的时间内,拯救了自己两次。
马车一个颠簸,唐念脱力向下滑去,少年下意识伸手环抱住她,年轻女性的头贴在他脖颈上,柔软的脸颊正抵着他的锁骨。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带来异样的感受。
想起自己在喷泉池里的不堪,想起她淡漠的眼神,他开始颤栗。
所以,她后悔了吗?
她像那些人一样对自己产生了肮脏的欲望吗?
没等他想明白,便察觉到耳旁平稳的呼吸,垂头看过去,极佳的夜视能力让他轻易辨别出来,这个年轻困倦的女性睡着了。
原来……只是睡着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唐念昏昏沉沉地醒来,看着眼前华丽宽阔的房间,陷入沉思。
她没有退出游戏。
这一次tຊ游戏的任务还没有发布,每进入一个地图,前三天是全新地图探索时间,她忘记了上一次游戏的经历,只隐约记得上次是在一个固定的神殿里,没有这样的探索时间。
至于做了什么任务已经想不起来了。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她赤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掀开一点帘子,奢靡庞大的庄园别馆景色便展现在眼中。
只窥探到一角,她就被伯爵府的财力震惊到了。
窗外还是白天,精致的花园喷泉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度,再落下时隐约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
整个花园一片安静,看不到丝毫人影,唐念猜测恐怕是昨晚那场晚宴让大家的睡眠时间都被延迟,可直到走出房门,在古典建筑中走了一圈甚至找不到一个仆人时,唐念感觉到了怪异。
这种怪异在黑夜降临后达到了顶峰。
白天里消失不见的人影到了夜晚统统出现了,穿着裙装的女仆,黑色仆从服饰的男侍者,以及修建花圃的园丁。
游戏里的作息似乎和现实世界是颠倒的,唐念若有所思。
她尝试了几次,仍然无法退出游戏,推断恐怕要触发任务才能离开,有仆从推着餐车进入房间,掀开盖子,偌大的圆盘上只有一块暗红色的慕斯和一杯红酒。
唐念不确定地问,“这是我的……晚餐?”
“是的,卡莉夫人。”
仆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将少得可怜的餐食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请您享用。”
唐念用叉子挖了一点慕斯,凑近嗅了嗅。
铁锈味。
又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小口。
不出所料,仍旧带着一股怪异的铁锈气息。
无法克服内心的怪异感,直到最后都没有吃盘子里精致的食物,铁锈味,无论是掺杂了金属还是血,都足够让唐念感到反胃。
她在无人的楼层徘徊许久,一路走过满是壁画的走廊,在黑暗的长廊尽头止住脚步,又返回自己的卧室。
昏迷中病痛缠身的老伯爵被安置在别的房间,没有和她同住,饥饿的感觉太过逼真,唐念决定先去给自己找一些食物。
顺着蜿蜒古朴的旋转楼梯一路向下,路过许多造型诡异的雕塑,去寻找厨房,却在来到大二楼时被人叫住。
“夫人。”
唐念回头,看到了一位白色卷发,穿着黑色绅士燕尾服的人。
“您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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