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语言冒犯的,微微侧过身,露出清隽的轮廓。唐念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还在这里。游戏里外貌过分优越的NPC被人逼到墙角,围追堵截在暗巷里,那些看起来肮脏下流的男女嘲讽他,攻击并伤害他。看上去即将被侵犯。唐念觉得自己冷漠的可以,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旁观。而少年一直在狼狈的躲避。“好漂亮……”几个人像痴傻了样,弯着腰朝地上的人影凑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晚宴一片混乱,提前散场。
许多衣着华丽的贵族正往外走,耳边是如水般流淌的音乐,不远处衣着暴露的男侍给离开的宾客披上衣服,几个看似优雅的女士用羽毛扇半遮住脸,将手按在男侍者们紧窄上衣下露出的光滑腰腹。
带走了几个男侍,可面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神色戚戚然,似乎带着忧愁和畏惧。
环顾四周,唐念发现庄园里多了很多人。
身着红色长袍,从头遮到脚,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宗教感,这些人地位似乎很高,那些傲慢的贵族遇到他们都变得恭敬和谨慎起来。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一个一个盘查离开的贵族。
唐念后知后觉仰起头,被眼前诡异的一幕震慑住。
如漩涡般的乌云沉tຊ甸甸地笼罩在庄园上空,形成超现实的画面,仿佛宗教画中魔鬼入侵的怪异场景。
扭曲的条状乌云中隐约窜过雷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天空出现了。
萝丝看到唐念走神,凶狠地问,“刚刚,吊顶砸下来的时候,你在哪?”
唐念收回视线,抬起手,“我的戒指丢了,出来找戒指。”
萝丝低头去看,发现她的手指上果然空空如也,上面原来有伯爵送她的红宝石戒指。
即便理由充分,萝丝仍旧觉得不对。
背景资料上显示,从唐念的游戏角色卡莉以嫁给卡文迪伯爵开始,就不断遭受着伯爵女儿萝丝的敌意,毕竟谁都不想要一个和自己同岁的继母。
天要亮了。
萝丝看了眼泛出鱼肚白的天际,露出烦躁的神色。
几年前,新皇上位时就曾预言过,黑暗将再一次席卷他们的世界。
沉浸在盛世太平中,上百年来如温水煮青蛙一般放松了警惕的贵族们不以为然,认为这是柔弱新皇的大惊小怪。
毕竟那位新皇是女性,她如此美丽又无用,害怕黑暗力量是正常的。
让他们只道这不过是新皇不安的小题大做。
直到几个月前,一切都发生了隐秘的变化,好像接二连三的诡异现象都在朝着她担忧的那样一一应验。
贵族们仍然有举办晚宴与舞会的习惯,不小心捅了娄子……萝丝皱紧眉头,眼中满是厌烦。
有仆从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新皇和亲王都惊动了,恐怕昨天真的是月圆之夜,犯了忌讳……”
看到对方有意回避的模样,唐念适时温声说,“我先告辞了,还要照顾你的父亲。”
“送夫人回去,她一定很思念我的父亲。”萝丝招来侍从,咬牙切齿地说。
卡文迪伯爵一个月前陷入昏迷,一直住在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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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得不到任务提示,唐念只能靠直觉进行游戏。
伯爵庄园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那两个被萝丝命令带领她返回住所的侍从把她引到了马车上,强制送到伯爵休养的别馆。
路途颠簸,她因为心脏疾病极少有这种经历,不适地掀开帘子透气。
“天上是什么?”唐念向驾车的仆人打听游戏背景信息。
“抱歉夫人,我们也不知道。”
“那些红衣人是什么人?”
侍从怪异的看了她两眼。
然后说,“是宫殿来的祭司。”
临近天亮,反而比夜晚更加安静。
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平静,唐念靠在马车的软垫上,被游戏逼真写实的时间进度拖延得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是刻意压低声音的呼喊。
有人在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唐念睁开眼。
掀起一点帘子看向窗外,几个打扮并不光鲜的男女进入巷子,声音由远及近,低低的讨论声和口哨传过来。
墙角的阴影处隐约有人,不知道是否是害怕,只能看到清瘦的背脊弓起,双手紧紧地护着什么,可能是在试图保护自己。
天边泛着青白光芒,却没有明显的光线,天亮似乎无法驱逐小巷里的阴暗,大概是游戏的一些现实向设定,唐念懒得再看,放下帘子。
却在马车停顿让行时,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声。
“这有个落单的小可怜……抬起头,让我们看看你的模样!”
“脖子上这个项圈,他是个奴隶吧?”
“把头抬起来,你是听不见吗?”
轻浮下流的语言极为清晰。
唐念皱眉,依稀从那些描述中窥到一丝熟悉感。
帘子再次掀开一条缝,她顺着声源方向看去,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男人朝角落里逼近,弯着腰去打量拐角坐着的某个人影。
似乎被语言冒犯的,微微侧过身,露出清隽的轮廓。
唐念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游戏里外貌过分优越的NPC被人逼到墙角,围追堵截在暗巷里,那些看起来肮脏下流的男女嘲讽他,攻击并伤害他。
看上去即将被侵犯。
唐念觉得自己冷漠的可以,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旁观。
而少年一直在狼狈的躲避。
“好漂亮……”几个人像痴傻了样,弯着腰朝地上的人影凑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唐念让仆人停了下来,马车没有继续行驶,她隐匿在暗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留心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NPC的建模有些太好看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介绍的路人角色,他受到的瞩目格外的多,多到唐念隐约觉得不对。
出于任务玩家的敏锐性,唐念没有贸然离开,总觉得这样精致漂亮的面孔没有理由只是一个路人。
贴墙坐着的人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没睁开。
他好像累极了,又好像不会醒来一样。
直到有人去扯他怀里的东西,“他抱着什么?好像是件衣服?”
黑暗中,有什么在滋生。
笼罩在城市上空阴云越来越重。
好像快要塌陷下来。
在那些朝闭着眼的脆弱少年伸出手去的人缓慢的僵住了,好像被某种特殊力量限制住的行动。
一张张脸写满贪婪的脸渐渐涨红,被勒紧了脖子血液不畅一样。
眼球突出,血丝鼓胀,好像随时会从眼眶中掉出来。
少年缓缓掀起眼睫。
紫色的眼眸中涌动着暗流,好像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在灵魂深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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