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臣语气很淡,“反正有司机。”学姐开了酒,傅云臣道了声谢。学姐调侃,“你们当时一起过来,我就觉得是金童玉女,要是不结婚就可惜了。现在看这架势,过得很幸福啊。”白苏笑笑。学姐去上菜,傅云臣自己倒了一杯,看一眼白苏。白苏说,“给我也倒半杯吧。他家的菜口味都重,解腻。”傅云臣默不作声的取了一只杯子给她倒了半杯。进门之后,她和学姐闲聊的时候,傅云臣已经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上,然后将衣袖弯起来,露出一截小
白苏没再问什么,分明她看到的是墨绿色的身影。
可她又觉得傅云臣和梁慧娴的碰面,只在他们的婚礼上。而且梁慧娴好像因为身体中途离开,两个人大概没有机会见到。所以现在更谈不上什么争吵。
许是她弄错了吧。
一阵凉风吹来,白苏本能的用手搓了一下手臂。
傅云臣脱下外套罩在她肩上,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回去吧。”
“嗯。”
两个人一道进了屋内。
白苏本想着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傅云臣却突然说,“在这等我。”
他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视线找了一圈,然后离开。
白苏看着他找到了今晚的主角,两个人简短说了两句,傅云臣就回来了。
“走吧。”
白苏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回去,是直接回家。
可是晚宴才开始没多久,还没到最隆重的环节。
“现在走会不会不合适?”
“没有。”
他拉着白苏的手往外走。
正好白苏也不喜欢在这里,他说要走,她就跟着了。
傅云臣出门的时候,给老陈打电话。
白苏自行走着,因为穿着高跟鞋,走门前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险些崴了脚。
傅云臣一把提住她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脚累?”
白苏摇头,“还好,没注意脚下。”
傅云臣收回视线,他另一只手还保持举着电话的动作,和那边说了一句,“车子开到门口。”
手机塞到口袋,他一言不发,突然将白苏抱了起来。
白苏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害怕掉下去。
“你不用抱我,我可以自己走。”
傅云臣只平淡的说,“几步路的事情。”
上了车,老陈在前排问,“先生,是直接回家吗?”
傅云臣扭头去看白苏。
白苏意会到他的眼神,说,“我没别的要去的地方。”
傅云臣顿了顿,说,“去音乐学院外围的那条大道。”
老陈发动车子,白苏有些吃惊,“为什么要去那里?”
傅云臣回,“吃点东西。”
他没有去问白苏饿不饿,他从来都是做决定的那一个。
白苏没有反对。
他说去那边,她大概就知道了傅云臣要去哪家。
大学时候,他们常去。白苏最爱的一家。
学校后排有一排老房子,因为地段问题,拆不动。所以那边都租给别人做起了小生意。
其中有一家餐馆,一栋二层的小楼,是他们学校一对学长学姐开的。
当时他们毕业开餐馆,家里人十分反对。但他们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可以一直在一起,所以坚持下来。
他们的餐馆风格类似清吧和餐厅的结合体,年轻人十分喜欢去他们那里。
那位学长烧的一手好菜,学姐负责在外招呼,两个人过得十分满足。
这家店还是白苏带傅云臣去的。
她一再保证绝对物美价廉,流连忘返。傅云臣对她偶尔的夸张表情见怪不怪,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期待。
因为他对口腹的欲望其实很淡。
但跟着白苏去了一次,味道的确令他惊喜。
更多的是里面氛围的轻松自在。
大多都是年轻人,尤其是当代大学生,实在是个很可爱的群体。傅云臣这种少年老成的人也不自觉地会被那些氛围影响。
或许是没有什么就渴望什么吧。
自从结婚之后,他们就没去过了。
主要他们住的地方离那边至少两个小时车程,一个在北城,一个在南城。
不知道为什么傅云臣今天突然兴起要去那里。
不过今天因为来贺寿,其实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所以过去倒也没有费很多时间。
白苏因为要去那里,其实心情还有些激动。
她说,“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我听安安说起过好像那位学姐怀孕了。他们俩都好好看,孩子一定很漂亮。”
傅云臣似乎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趣,他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睛是闭着的。
白苏权当自己自言自语。
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如果还是他们俩,她一定多拍一点视频给沈安安发过去,妥妥一波回忆杀。
没多久,天下起了雨。
雨水划过车窗,蜿蜒的线条。
到了地方,傅云臣下车,撑起一把伞让白苏下来。
“谢谢。”
白苏保持该有的礼节。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才到餐厅门口。说实话,白苏还有些紧张。深怕已经换了人,那些激动就没有了。
傅云臣将伞收起来,甩了水,放在了门口的一只塑料桶里面。
他扶了一把白苏,担心她因为高跟鞋会再崴脚。
进了门,便是一股温热的气息。
“一共两位?”
老板娘热情的过来,一眼认出了白苏,“你是小白?”
“学姐?你竟然还记得我?”
“你可是学院一百年难遇的美女,怎么可能忘记。”
白苏有些不好意思。
学姐引着他们坐下。
现在不到十点,餐厅里面还有几桌客人。
“你们点餐。”老板娘上了一份小食拼盘,“你们两个是结婚了吧?我几年前听在这里吃饭的学生说的。说是两座院校的联姻,一段佳话。”
白苏笑说,“没有那么夸张。”
里面的布局还和以前一样,但明显旧了许多。她进门时就注意到通向二楼露台的楼梯,早就是锈迹斑斑。
现在坐下来,不知道是有人上去还是下来,踩着阶梯的声音显得沉闷。
学姐说,“没办法,家里压力大,不敢费钱装修了。”
白苏看了一圈,说,“生意挺好的呀。”
学姐说,“前年不是生孩子了吗?嗐,命不好,双胞胎,还是儿子,你不知道花费多大。这里挣得全都给那俩吞金兽了。不提了,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没什么意思。你们点餐,我给你们快点上菜。”
正好有一桌要埋单,学姐就去忙了。
原来学姐压力这么大,怪不得白苏第一眼见到,一下子没认出来,肉眼就觉得她苍老了许多。
“还是老三样?”傅云臣手机扫码。
白苏还在想着学姐,被他一问,愣了一下,“啊,可以。”
老三样,他竟还都记得吗?
傅云臣点了单,放下了手机。
餐厅内还是放着爵士乐,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人觉得慵懒,自在。白苏拿起一颗爆米花塞进嘴里,托着腮,很沉浸的样子。
没片刻,学姐送上来两瓶冰啤。
白苏去看傅云臣。
傅云臣语气很淡,“反正有司机。”
学姐开了酒,傅云臣道了声谢。
学姐调侃,“你们当时一起过来,我就觉得是金童玉女,要是不结婚就可惜了。现在看这架势,过得很幸福啊。”
白苏笑笑。
学姐去上菜,傅云臣自己倒了一杯,看一眼白苏。
白苏说,“给我也倒半杯吧。他家的菜口味都重,解腻。”
傅云臣默不作声的取了一只杯子给她倒了半杯。
进门之后,她和学姐闲聊的时候,傅云臣已经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上,然后将衣袖弯起来,露出一截小臂。
白苏不自然的看向他嶙峋的腕骨,和泛着银光的机械手表。
他将半杯酒递到白苏跟前,自顾自的端起杯子,一口气就把杯中的啤酒喝完了。
白苏不是感知不到,从露台那边看到他,就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此刻更是确定无疑。
只是她不再做他善解人意的妻子,所以也就没有去询问他情绪低落的缘由。
他喝酒,她也端起来,递到唇边,很缓慢的喝了一口。
苦涩而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而后滑入喉咙。一开始似乎还不适应这凉意,但到了胃里,又觉得有种畅快。
品茶一样的,半杯喝完,白苏要去再倒。
傅云臣伸手将瓶身握住,“半杯是你的底线。”
很熟悉的话语,带着不容商榷的笃定。
依稀记得毕业晚会那次,她一时高兴,和室友同学之间喝的多了一点,当时就觉得晕眩。
沈安安就给傅云臣联系,让他来接人。
傅云臣赶过来,沈安安一直有些怕他,觉得他不近人情,有种不怒自威的能力在。所以他一到,半句话没说,沈安安赶紧解释,“真的没喝多少,苏苏酒量太差了。就怕她还喝,所以赶紧把你叫来了。”
傅云臣皱眉问,“喝了多少?”
沈安安竖起两根手指,又收回去一根,“一杯,顶多一杯半。”
“知道了。”
傅云臣就把人带走了。
等白苏醒了酒,傅云臣给她定了一条铁律,“半杯是你的底线。”
她这几年和傅云臣应酬,大多数不喝酒,实在是要客气一下,也就抿两口红酒,从没喝多过。
“我现在酒量没那么差。”
傅云臣看她一眼,“是吗?所以被塞名片你知情?”
白苏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很快学姐就把菜上来。除了他们点的三个菜,还多了一个。
白苏忙说,“这个我们没点吧?”
“许久不来的老客户,这个菜是送你们的。”
“学姐,你们做生意不容易的。”
“就是少挣一点,绝对没亏,就放心吧。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好。”
白苏胃口不错,加上今天的才符合她的口味,她倒是吃了不少。
傅云臣吃简单吃了几口,啤酒倒是都喝完了,还要再点两瓶的时候,被白苏制止了,“你最好别喝了。你喝多了,我不好意思叫王妈,但我也没法照顾你。我弄不动你。”
傅云臣问,“你吃好了吗?”
“还没。”
傅云臣说,“那你吃着,我透口气,一会儿回来。”
傅云臣起身,去了吧台那里要了一瓶啤酒,然后握着酒瓶上了楼。
二楼有个露台,上面支了几张桌椅。
这边的环境没变,那么二楼应该也没什么变化。
白苏吃的差不多了,还不见傅云臣回来。
她想了想,将他的外套去了,上了楼。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空气中都是湿润的。
白苏喜欢这样的感觉,弥漫的湿气让一切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傅云臣倚着栏杆,正在抽烟,空瓶子立在他的脚边。
白苏靠近,将衣服递给他,“风这么大,也不怕感冒?”
傅云臣没有应声,更没有去接衣服。
风卷起一阵烟味送入她的鼻腔,白苏想要背过身去。傅云臣突然抬手一把拉住她的肩膀,将她合入怀中。
“傅云臣……”
“嘘!”傅云臣让她噤声。
他好像只是想要抱她一会儿。
白苏没有推开他,而是感知到他跳动的心脏。
抱了一会儿,白苏轻声说,“下楼吧,这里太冷了。”
傅云臣松开她,突然问,“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吗?”
“什么?”
“国外。”
“不用。我只想到处走走。你那么忙,行程会很受限。”
白苏不敢继续下去,怕被他看穿。
她假意自己有点凉,先一步下去。
傅云臣随即跟上。
“你还要吃点什么吗?这里都凉了。你刚才没吃什么。”
大概是刚才傅云臣偶然露出的一点软弱,又让白苏心软,她忍不住还是关心了一下。
“不用。你吃饱就行。”
傅云臣起身去付钱,白苏立刻说,“傅云臣,把这个送的菜也算上去。”
白苏并不想占这个便宜。
“知道。”
傅云臣付了钱,带着白苏离开。
出门时,将桶里的伞取了拿在手中。
他垂眼特意留意了一下白苏走路的状态,又不动神色的收回。
两个人走回到车前。老陈已经在等着了。
两个人上了车,傅云臣突然探身凑近。
昏暗的环境下,轻易捕捉到对方的视线。白苏清晰意识到了什么。
老陈毕竟是过来人。他当司机他们的司机也好几年了,夫妻俩微妙的气氛,自然也能感知一二。
“我去买瓶水,先生太太。”
关上门,先找个地方清闲一会儿。
没有了老陈,傅云臣直接凑近,一只手掌拊住了白苏的脸。
眼神像是有无形的手,将白苏紧紧抓住不让她动弹。
白苏有些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衬衫面料,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傅……”想说不可以,话却被傅云臣直接截断,“苏苏,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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