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技傍身总是不错,孟荷也跟着他学起来,天黑之前,果然比昨夜多了两只猎物。 见她抽刀准备去毛,萧慎凑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短刀:“我来吧,也不知昨夜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孟荷让在一边,看他娴熟地处理猎物,架在火上烤。 “这种鸟儿,只在悬崖高处筑巢,平时难得一见。萧慎边转着棍子,边对孟荷道,“若不是困在此处,恐怕难有口福,只是可惜,若有椒盐,美味加倍。 “那我们这‘因祸得福’,也损失太大了。孟荷道,“听那日水匪的意思,怕是冲着皇帝去的。 天地
喉咙一痒,血腥气弥漫上来,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
这一番动作,便是睡神都要惊醒,孟荷睁开眼睛,对上萧慎清明的双眸时,尚显睡意朦胧。
好在她也很快清醒过来,翻身从他怀中坐起:“你没事吧?”
“好多了。”唇齿间尚余腥甜,萧慎缓缓道,“你帮我将箭头取出来了?”
“嗯。”孟荷将自己外衣拾起,边穿边道,“箭头上可能带了些毒,你昨夜发热了,我想着还是将它取了为好,万幸,血很快就止住了。”
萧慎神色莫名,只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在自己的脖颈上摩挲。
孟荷收拾妥当,将昨日萧慎摘回来的几株草药拿在手中,打算到水源处清洗:“今日再将这药服了,清火祛毒。”
虽然昨晚是她抱着他入眠的,今早起来不知怎的变成了她在他怀中,有些让她尴尬,可孟荷在心中已做好将他单纯当个病人的准备,并不怎么忸怩。
更何况萧慎看着呆愣愣的,想必脑子也不怎么清明,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
“你今日好好休息。”
说着,她将要走,萧慎却一拢衣襟,也跟了上来,“我跟你同去。”
孟荷刚要阻止,萧慎却低声道:“你昨夜应该看见我身上……”
“这点小伤,真的没事。”
孟荷拗不过他,也不想表现出自己知晓他身体的秘密,叹息道:“走吧,小心些。”
萧慎陪着他洗净了药草,又帮她重新生好了火,看着洞口一窝鸟毛,眉梢一挑,稍有些惊讶:“你捉的?”
“是。”孟荷示意他看一旁的小弩,“还好带了这个,不然你我要在这悬崖上熬成人干。”
她有意缓和气氛,萧慎也配合着笑了笑,“不会的,树皮草根,乃至于虫蚁,都可以吃。”
“你为何对这些如此熟悉?”孟荷稍稍起了些探知的心思。
她只知道萧慎无父无母,可他家在何方,自幼如何长大,她一概不知。
“我从小便四处流浪,一个小乞儿若不知道这些,早饿死八百回了。”萧慎也半开玩笑道。
一个小乞儿,能学得那样的秘术?
孟荷也笑了一声,并不十分将此话放在心上。
他敢向她交心,她也未必敢听。
萧慎身体素质强悍,今日已不见任何病弱之意,直夸她医术好,还兴致勃勃打算教她如何猎鸟。
多一技傍身总是不错,孟荷也跟着他学起来,天黑之前,果然比昨夜多了两只猎物。
见她抽刀准备去毛,萧慎凑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短刀:“我来吧,也不知昨夜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孟荷让在一边,看他娴熟地处理猎物,架在火上烤。
“这种鸟儿,只在悬崖高处筑巢,平时难得一见。”萧慎边转着棍子,边对孟荷道,“若不是困在此处,恐怕难有口福,只是可惜,若有椒盐,美味加倍。”
“那我们这‘因祸得福’,也损失太大了。”孟荷道,“听那日水匪的意思,怕是冲着皇帝去的。”
天地间唯有二人,孟荷也懒得再对荣安帝敬称,萧慎闻言也不奇怪,接着她的话道:“出了这个峡谷,再走一天的水路,就要临近东莱。”
“听闻东莱近海的水匪,与内陆不同,常与倭寇勾结,鱼肉乡里。”
“寻常水匪不敢动手,这群倭寇可就不同了。”
孟荷已明其意。
东莱沿海一带的倭寇猖獗,且他们并不是单独活动,而是与倭国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是披着水匪皮的散装海军也不为过。
荣安帝若死在这里,梁朝势必大乱,对与梁朝临近的倭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些事,陛下知道吗?”孟荷问道。
若荣安帝知道东莱沿海是这么个险境,还要当这送上门的肥肉,实在令人不解了。
“若一个村子三百余人被倭寇屠了,乡长报给县令说,死了一百人,县令报给郡守说,死了五十人,郡守报给巡抚说,死了二十人。”
“到了京城,就会变成,某某县成功抵抗倭寇入侵,剿敌多少人。”
“毕竟,百姓们生生死死,野火不尽,倭寇还能将沿海万万村落都屠干净不成?又有谁会在意消失的那几个呢?”
萧慎话说得狠厉,孟荷却读出了一丝悲慨。
她问道:“那这次,你要告诉皇帝吗?”
萧慎摇摇头,残忍道:“不。”
第26章 沉默是金
若是从前,孟荷定要质问为何,可如今她却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你要放任陛下到东莱?”
萧慎若禀告东莱异状,荣安帝必定打道回府。
他如今知情不报,竟是要将皇帝这肥羊送入虎口的意思。
萧慎闻言,眸中暗光一闪,将烤得流油的鸟肉递给她,缓缓道:“东莱巡抚周怀明,是李相的得意门生。”
“从前的事,朝廷上下同气连声,锦衣卫贸然打破沉默,便要遭众tຊ人围攻。”
孟荷看他一眼,那意思明明白白:就算你锦衣卫不这么做,难道便不是朝臣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么、
萧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笑道:“朝中众臣,确实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因为我是那把搁在他们命门上的刀子,可这刀子挥向何人,得听陛下的意思。”
“可这瞒报一事,你以为只有东莱一处吗?”
萧慎看着她,犹如敲响这个王朝丧钟的死神般宣告:“是每一州,每一郡,每一县。”
“而且,你以为陛下不知吗?”
萧慎伸手,轻轻搭在她脖颈处,是一个威胁的姿势:“若我将这件事挑到明面上来,那便是陛下和天下群臣,都要我死。”
“可天下总有好官的,不是吗?”孟荷问道。
萧慎嗤了一声:“螳臂挡车,独木难支。”
“可我看萧大人,就颇像能当好官的样子。”
“孟姑娘看错我了。”萧慎又在她颈上缓缓摩挲了一下,方才收回手,负在身后。
“东莱之行,若圣驾有难,则东莱巡抚必被问罪,攀咬之下,李相也难独善其身。”
萧慎看着孟荷,悠悠叹了一声:“咱们陛下亲近李相啊,若不是这样伤及陛下安危的事情,他怎么会对李相生出嫌隙呢?”
“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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