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欢点了点头,在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不用苏卿欢开口,瞎眼和尚竟然仿佛料到了苏卿欢想说什么,自顾自道:“女施主,您如今的执念可消散了?” 苏卿欢有些惊讶,但随后是一阵沉默涌上心头,她问:“我的执念,是什么?” 瞎眼和尚没有说话。 大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和
可是,这个问题就算苏卿欢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之年,我经历过死亡,你知道吗?经历过死亡的痛苦和绝望,那么你现在所感到的一切,或许都不会觉得痛苦了。”
失去一段婚约,不过是人生里最不重要的一环,不过是无病呻吟而已。
陆之年听到这里才松开苏卿欢。
他的眼泪砸了下来。
或许是想到了过去,想到上辈子苏卿欢昏迷时他误会苏卿欢的一切,于是他拼命摇头,像是要将那些痛苦全部甩出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卿儿……对不起……”
苏卿欢无从知道,此时的陆之年心里在想什么。
他或许在想,自己还能说什么?仅仅对不起三个字,他要说多少遍?
又或者,他也在忏悔自己的过错吧。
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苏卿欢轻声道:“陆之年,从此以后,就离我远一点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
“若有一天,你想通了愿意和我和离,那么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或许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坐下来一起,聊聊以后,聊聊生儿。”
苏卿欢一字一顿地说着。
话音落下后,苏卿欢的眼圈也彻底红了。
苏卿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泛红的眼睛强忍着眼泪,对他露出笑容,转而回了院子里。
此后,陆之年没有再来找过苏卿欢。
但是和离的事情,他也没有说同意或不同意。
似乎就打算这么拖着。
第42章
而他对季姑母和沈玉春他们说的那些话,似乎也真的起了作用。
没有人再来打扰她,苏卿欢简直乐得清净。
这些日子,苏卿欢仔细规划了以后的一切。
首先,苏卿欢一定会从平南侯府里搬出去,只要等陆之年想开了,去找皇上解除了婚事,那么苏卿欢就真的自由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苏卿欢过了一段与陆之年相认侯,最轻松最愉快的日子。
苏卿欢完全没有担心陆之年不愿和离这件事。
陆之年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她既然已经对他说的那样明白了,她相信,他会做出她想要的选择。
而最后,在离开平南侯府之前,苏卿欢挑了一个好一些的日子,带着春桃去了玉国寺。
这一次没有沈玉春中途打扰她,苏卿欢很顺利地来到了这里。
玉国寺的香火并不旺盛,苏卿欢抵达时,是一个小沙弥替苏卿欢开的门。
而苏卿欢走进寺庙里才发现,今天的香客除了苏卿欢,竟然好像没有别人。
一个瞎了眼睛和尚坐在大殿中央,他看向苏卿欢时,分明还是那双无神的眼睛,但却仿佛真的看见了苏卿欢一般,沉声对苏卿欢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您来了。”
苏卿欢觉得古怪,他好像早知道她要来。
可是她,认识他吗?
苏卿欢让春桃跟着那个小沙弥走了出去,瞎眼和尚朝他面前的蒲团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苏卿欢听从,在他的面前坐下后,没忍住好奇道:“你认识我?”
瞎眼和尚拨弄着手里的佛祖,缓缓摇了摇头:“老衲只是算到了,今天会有贵客来。”
苏卿欢点了点头,在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不用苏卿欢开口,瞎眼和尚竟然仿佛料到了苏卿欢想说什么,自顾自道:“女施主,您如今的执念可消散了?”
苏卿欢有些惊讶,但随后是一阵沉默涌上心头,她问:“我的执念,是什么?”
瞎眼和尚没有说话。
大殿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和尚小声的诵经声。
苏卿欢没有急切的追问,也跟着在佛像面前跪了下来,虔诚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瞎眼和尚突然开口:“女施主,回去吧。”
苏卿欢不解:“回去?”
和尚点头,缓缓站了起来:“你的执念如今已消,日后便不会再被束缚了。”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苏卿欢静静站立了一会儿,这才走出大殿。
她找到了那个引路的小沙弥:“小师傅,我想为我的婢……我的妹妹请一盏长明灯,在何处能请?”
小沙弥向她行礼:“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跟我来。”
小沙弥带着苏卿欢去捐了一笔香油钱,又让她亲手点上了一盏灯,刻上了小禾的名字。
苏卿欢做完这一切,看着小禾的长明灯在玉国寺里熊熊燃烧起来,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玉国寺。
回到平南侯府后,天色已黑。
苏卿欢一身轻松,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一股呛鼻的烟味钻进鼻腔,将苏卿欢呛醒了。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阵浓烈的黑烟和一阵一阵熊熊的烈火。
她的院子,起火了!
第43章
陆之年带着人赶到正院时,这里早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之大,甚至照亮了半边天空。
苏卿欢在院子里,听到了外面陆之年的怒吼声。
他正对着周围的人大吼:“救火!都给本侯去救火!若是夫人有什么微信,本侯一定让你们全部去陪葬!”
一阵又一阵窸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苏卿欢知道,他们都在救火,企图给自己寻找一线生机。
但她却知道,这里有一个暗道。
是当初她在整理老侯爷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她不会死,但她也不想活。
苏卿欢不想以平南侯夫人的身份或者,她只想以苏卿欢的身份活着。
想到这里,苏卿欢的心脏突然怦怦直跳。
若是她借着这场大火假死,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是不是就自由了?
看着被自己费力打开的暗道,苏卿欢的心脏怦怦直跳……
……
当天夜里,等到院子里的火终于被灭了时,这里早已经被烧成了废墟。
侍卫从里面搜寻了无数次,却都没能发现我的身影。
陆之年那天发了疯,状若癫狂:“给我去查!是谁干的!都给我去查!我要她全家都给卿儿陪葬!”
顿时,人人自危。
侍卫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沈玉春。
她躲在不远处,满脸紧张惶恐,侍卫一把她抓出来,她便尖叫着什么都招了。
“表哥!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吓吓她,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陆之年的眼角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一样,她伸手掐住了沈玉春的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玉春摇着头。泪如雨下。
顿时,现场乱作一团……
……
但这一切,苏卿欢都不知道了。
或许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了。
此时的她,在陆之年发疯时就已经从暗道里逃了出去。
望着身后的平南侯府,如此华丽高贵,但苏卿欢却觉得像个笼子。
它困住了苏卿欢这么多年,也困住了很多人的一辈子。
想到这里,苏卿欢的眼角湿润了。
但她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座牢笼在也困不住她了。
再见,陆之年。
苏卿欢不可否认,的的确确爱过他,也真真确确的陪了他那么多年。
甚至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但那些日子,就像是飞驰而过的一只鸟,在她心中停留过,短暂,美好。
但终究,鸟是困不住的。
人不能为记忆而活,不能在记忆里醉生梦死。
因为苏卿欢这辈子,不能只有爱着陆之年的那几年。
她无法原谅那陆之年,无法原谅害死小禾的陆之年。
记忆的每一次肆虐都太痛了,痛到她每每想起来,都是一场关于心灵的自我折磨。
所以她走了。
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彻底自由了。
再见,再见。
苏卿欢毫不留情的朝前走去。
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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