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梧匆匆入了门,屋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洋洋。 沈云梧裹了一身的寒气进门,云露立刻过来替她解开沾染了寒气的披风,绿竹也端来热茶。 她坐在软塌之上,心中想起谢绰玉,心潮又开始翻涌起来。 沈云梧怔怔地望着面前炉火,澄澈如秋水般的黑眸里有火光跳跃。 她拉住绿竹,细细盘问起来:“绿竹,落水之后,从前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又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绿竹正在身后替她捏肩膀,捏着捏着凑过头去:“小姐,你想知
谢绰玉声音威仪:“没错。”
“什么?”
“那天,你在回府途中遭遇贼匪,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沈云梧稍稍吸气,是谁,她自然清楚。
沈云梧不假思索:“陈轻轻。”
谢绰玉的笑意加深。
她还是如前世一般,冰雪聪明。
只不过……
谢绰玉又开口:“那你弋椛想不想知道,在外面给她做事的人是谁?”
第39章
说到这个,沈云梧来了兴趣。
可即便来了兴趣,她也没有轻易表露,而是假意思忖。
谢绰玉见状,轻笑一声:“怎么还犹豫了,你不想知道?”
想是想,可是比起这个人,沈云梧更想知道谢绰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眼眸微狭:“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绰玉笑意更深:“以后,我自然会让你知情,不过不是现在。”
沈云梧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那外面买凶的,是什么人?”
“买凶害你之人,叫李四,陈轻轻在秦楼楚馆里时,他是里面的杂役,两人很有交情。”
沈云梧手指捏紧,忙问:“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说到此,谢绰玉的声音骤然变得凛冽:“死了。”
这两个字骤然入耳,沈云梧心中一惊,重复了一遍:“死了,如何死的?”
“暴毙而亡,”他一语带过,不愿细说。
其实那厮差点害死沈云梧,谢绰玉手段狠厉,自然是严刑拷打之后折磨致死了。
想到那夜沈云梧差点出事,谢绰玉就恨不得将之剥皮拆骨曝尸荒野千万遍。
谢绰玉有些愉悦,低低笑出了声:“他死前,还曾经向我透露了一件事。”
“什么事?”
谢绰玉言语淡淡:“小心陈轻轻送到你身边这个丫鬟,她想毁你的容貌。”
话音落,见沈云梧脸上没半分吃惊,谢绰玉倒是很吃惊。
“看你这样子,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沈云梧轻笑一声:“不早,也才知道。”
谢绰玉问:“你想怎么处理?我可以帮你。”
沈云梧的拒绝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不必了,小叔叔帮了我这么多,我感激不尽,之后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绰玉却逼近了些,沈云梧浑身不自在,下意识闪躲。
他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云梧”,吓得沈云梧惊慌失措。
“你叫我什么,我是你的……”
谢绰玉紧紧盯着她,撂下一句轻飘飘的:“你不是。”
沈云梧呼吸都急促了,她死死盯住他的眸眼。
越盯,便越觉得熟悉。
就如同上世,他折磨自己时一模一样。
沈云梧感觉有些窒息。
“你定是喝醉了。”
可是谢绰玉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转身离开。
沈云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脑中循环往复的,一直是他那声“云梧”。
就连绿竹也看出也不寻常之处,她对沈云梧说:“小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二公子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沈云梧心里一颤,缓声问道:“哪里奇怪。”
绿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只说:“感觉就是很不一般。”
沈云梧勉强地笑了笑,用“可能是错觉吧”搪塞了过去。
可回院子一路上,沈云梧都神思遐迩。
绿竹说的那种怪异感,沈云梧也感觉了出来。
她的心里,瞬间有了种猜想。
如果说,自己是重活一世之人,那么谢绰玉会不会也是呢?
回了院子。
沈云梧匆匆入了门,屋内炉火烧得正旺,暖意洋洋。
沈云梧裹了一身的寒气进门,云露立刻过来替她解开沾染了寒气的披风,绿竹也端来热茶。
她坐在软塌之上,心中想起谢绰玉,心潮又开始翻涌起来。
沈云梧怔怔地望着面前炉火,澄澈如秋水般的黑眸里有火光跳跃。
她拉住绿竹,细细盘问起来:“绿竹,落水之后,从前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又一直陪在我身边,所以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绿竹正在身后替她捏肩膀,捏着捏着凑过头去:“小姐,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沈云梧眉头皱得像能挂锁,她直言不讳:“我想知道,我和谢绰玉曾经的关系。”
第40章
绿竹望着房梁,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你们幼时其实相识。”
“然后呢?”
绿竹又说:“我只记得,曾经和小姐有婚约的,其实是二公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位大公子。”
沈云梧又问:“还有呢?”
绿竹摇了摇头:“没有了。”
沈云梧又陷入思忖中,难道说谢绰玉时因为曾经婚约的事,所以才对自己如此上心?
想着想着,沈云梧太阳穴微微发疼。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揉了揉,有些困顿。
躺在床踏上,然后一夜无眠,许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在谢府度过三月,谢清俊痊愈,而沈云梧,也日日蒙上了面纱。
这日,谢清俊痊愈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沈云梧院子中找她。
结果沈云梧的丫鬟强硬地拒绝:“夫人现在生了病,不方便见大爷,还请您回去吧。”
谢清俊心中不解:“她的寒疾不是早就痊愈了吗?为什么不肯见我。”
云露依照沈云梧所言又道:“夫人得病了。”
谢清俊狐疑地打量着,心里并不相信。
回去之后,将这事往老夫人面前捅去。
老夫人自然是看不惯此事,立刻派人去叫沈云梧故去一趟,并斥责她:“做儿媳的,许久不来请安,成何体统?”
开了春,沈云梧走出门,却戴着素色面纱。
她加快脚步,边哭边朝寿熙堂的方向走去。
来叫她的云嬷嬷心中不解,也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寿熙堂,沈云梧勉强挤出些眼泪,跌跌撞撞进了外厅。
随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恕罪,儿媳并未不来请安,只是……”
老夫人面露狐疑,罪也不打算问了,只好语气困惑:“你这哭哭啼啼的,又不来请安,又不侍奉夫君,是发生何事了?”
沈云梧双手撑地,小心翼翼抬头望了眼老夫人。
又慌张低下头去,继续哭泣:“儿媳此生是没法见人了。”
老夫人又问:“你到底怎么了,青天白日,在自己府邸里还戴着面纱?”
沈云梧解下厚袍摘了帽,双手颤抖着揭开了面纱。
只见额头上生了一块烂疮,看起来狰狞可怖。
老夫人惊了一下,指着沈云梧:“你这是……你这是……”
老夫人捂着胸口问她:“怎会如此?”
沈云梧我见犹怜:“母亲,前些日子,陈氏的丫头说是没地方去了,叫我收留她,可结果……”
其实沈云梧才说了个头,老夫人便已然猜出了,这定是那陈氏为争宠想的恶毒法子。
陈氏跋扈,老夫人心中比谁都清楚,沈云梧哭腔更重:“儿媳也叫了许多大夫来瞧,都未瞧出端倪,用的药也是祛疤良药,也不知这伤疤为何会如此?”
她掩面哭泣,又接着说道:“自从姨娘院里的丫鬟过来,我的脸就成这样子了。”
说及此,老夫人面不改色,不紧不慢数着佛珠,并无波澜。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沈云梧面上伤痕一眼,缓声道:“你且先起来吧!”
沈云梧却没起来,依旧跪着哭:“母亲,我非故意迟迟不来请安,也不是不去侍奉夫君,实则是容貌已毁……”
她说着挽起袖子:“看看我这身上,也不知道生了些什么恶心东西……”
“你先起来吧,我未曾怪罪于你,”老夫人叹了声气,试探性问道:“就没法子治了吗?”
沈云梧抽泣几声,用帕子将脸上勒痕擦净。
“宫中有一太医曾是我父亲旧友,请他来看过,说是没法子治了……”
第41章
老夫人扬了扬手,示意沈云梧到她身边来。
沈云梧起了身,又差点摔了下去,跌跌撞撞走到了老夫人跟前。
她哭得双眼红肿,很是可怜。
老夫人看了两眼,面上隐隐有些惋惜之色。
其实只有沈云梧知道,她身上的烂疮都是假的。
之前找宫中太医过来是真,不过不是让他替自己治疗烂疮。
而是她压根就没生烂疮,想让他做些以假乱真的烂疮贴在脸上身上。
当然,沈云梧也怕露馅。
她也不敢让老夫人多看,就撩起袖子看了两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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